在穆斯林文化中有一个美好的公众形象是非常重要的。在一个穆斯林家里,如果比较一下接待客人的房间和那些客人看不到的私密的房间会发现,展示给人看的房间装饰得很漂亮,重在给人的印象而不是舒适,而厨房和家庭空间相比之下难免相形见绌。在伊斯坦布尔,每个能花得起钱的人似乎都有不太舒服但富丽堂皇的仿法国皇家的家具。这间装饰华丽的客厅除了非家族内客人的到访时用在其他时候是很少被使用的。家人会在装饰更为舒适的、小一点的房间里休闲。在摩洛哥和其他国家的情形也是一样。一次在一个埃及的小村庄里,在一个土房建筑的家庭里的待客厅里,我们坐在同样的仿法国皇家家具上(带着红色织锦和涂金的木架)。一个巨大的玻璃吊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垂吊下来,几乎碰到我们的头,而同时泥地上又有好几只鸡在我们脚边跑来跑去。
在约旦,资源有限的基督徒朋友们自家里都没有上下水管道。他们声称自己花不起钱安装上下水。但他们却会买一部昂贵的小汽车停放在房子外的街道上。偶尔,一位亲戚会带着他们开车出去兜风,因为家里没人有驾照。对美好公众形象的渴望比没有上下水所带来的每日不便更有分量。他们的女儿订婚时,新郎家付了一笔可观的聘礼,她拿钱置办了一间华丽的卧室套房却还是没管不显露在外的上下水。她意识到了这项决定会给自己带来大量辛勤劳动的代价,包括用罐子烧水给孩子洗澡、洗衣服。主卧室里本已经有一张舒适的双人床了,但是形象更重要。
穆斯林们把外在表现看作声明信仰的方式。西方基督徒们的双料文化和基督教价值观认为外表并不重要。我们相信“封皮看不出书好坏”。外表不应该左右我们的看法。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证明自己的机会。与此正相反,阿拉伯谚语却说“观书名,知书情”以及“穿戴几何,值几何”。这两句谚语把我们活生生的带进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之中。一个库尔德女子曾向一位无法明白这点的西方基督徒女性宣称,“外表是一切。”财力有限的人会买一套时髦的外套,然后每天都穿,也不愿因为穿不时髦的衣服而显得过时。
有时西方基督徒们会作出语言以外的声明反对被穆斯林世界所误解的西方的富足。我们搬进了开罗一个中产阶级社区,把我们的第一个家装饰得过于简单,试图跨阶级生活。我们租了一个已经装修好的公寓,屋内的状况非常糟糕。我们也没法靠我们紧张的预算使房间看起来更体面一点。在外面遇到我们的上层人士一拜访我们就不再热情了。然后,他们对我们的居住环境感到吃惊,并鼓励我们搬到更好的地方去。我们没搬家,他们也就从我们的生活中蒸发了。他们不想与任何他们认为太过低于自身阶级的人来往。
住在摩洛哥的一个中产阶级社区的一对外国夫妇在他们的客厅里摆了几张露营椅子,这使他们的邻居们十分不快,因为他们降低了他们街道的水准。邻居们不停的问他们何时买一些体面的家具和窗帘,并不断主动提出要帮助那位妻子挑选适宜的家具。在同一个镇子里,邻居们向另一个西方家庭抱怨,因为他们总是施舍许多东西和钱财,招揽了许多乞讨的人到他们街上。施舍钱财通常是在清真寺、面包房外或公共街道上进行的, 而不是在自家门口。人们更愿意在家里施舍食物。一句摩洛哥谚语说:“邻舍怎行,你怎行,要么就搬走。”我们搬到一个新家并更换了家具之后,我原本以为那些拮据一些的朋友会被冒犯或会觉得妒嫉,而他们却告诉我们说他们为我们高兴,而且仍然觉得跟我们在一起很舒服,因为我们的家总是向他们敞开。穷朋友们依然拜访我们,富朋友们也觉得舒服多了。
为使他人觉得舒服而买我们可能根本不在意的好看家具并不是什么物质主义。我们或者选择花钱买我们所在乎的东西:舒适和方便,或者把钱花在东道主文化所看重的事物上,即向客人显示敬重和自我尊重。你不必物质至上也不必豪华铺张地为要显示自己的家很体面或者让客人们觉得受到尊重。你更不必花大价钱买那些最新款式的家具。留心观察当地人采用什么手法装饰自己的会客厅。或许你可以买得起一样令你的家蓬荜生辉的东西。当你寻找机会跨阶级障碍彰显基督的爱时,接触那些低于你自身所在阶级的人们要比接触那些高于你的人们容易一些。我前面一直写给那些错在身处一种极其注重美好的外表的文化之中却生活过于简单的基督徒们。这似乎比那些生活在奢华之中的基督徒们的问题更为严重一些。当然,生活过于奢侈在两种文化中都不会被较低阶级的人们所尊重。一对年轻的西方宣教士夫妇,被一个资金雄厚的教派派遣到一个中东的省城开始他们的事业。他们租了一幢昂贵的房子,并立即装饰一新,所用的家具都是一家时尚公司的产品。这一切都被邻居们看在眼里,谈在嘴边。他们的生活水平相当于一个中年的成功商人才能达到的水平,但是那位丈夫看起来并不怎么“工作”,而且人们认为他太年轻还不可能依靠毕生的积蓄生活。当邻居们问他们来这个国家干什么的时候,他们解释说他们来这儿是为了“学阿拉伯语”。邻居们都想不通年轻的学生们怎么可能生活水平这么高。那对年轻的夫妇解释说他们来是做宣教士,“服侍”当地的一间阿拉伯语教会。邻居们彼此议论着,认为这对夫妇的服侍角色似乎与他们的生活方式不符。有些穆斯林认为他们是宣教士(压低了声音说),还有些人坚信他们是间谍。一位当地的基督徒说道:“他们肯定是百万富翁。”由于他们的年龄、地位和在教会里服侍的角色,他们的生活方式让人没法理解。Lingenfelter和 Mayers描述伊斯兰社会完全属于“既得地位”型:
伊斯兰人民会根据伊斯兰教的刻板的对分者标准,以及其在他们中间的特定角色评价一个外来
者。1
简单何错之有?问题在于简单的概念如何被穆斯林社会理解。禁欲者在东、西方都被承认,不过人们期待他们活在极度简单之中。有信仰的人们特别看重简单的生活方式。差不多大部分基督徒都会一致同意,生活简单是一种美好的基督徒美德。并反对生活奢侈,或肆意挥霍地球资源。而且基督徒们会一致赞成避免奢侈浪费是一条符合圣经的原则。穆斯林们可能也会关心同样的这些问题 ,并且有一种简单的属灵生活方式的理想。不过有时,当我们把西方式的简单移植到穆斯林文化中时,会缺少对荣誉和尊严的适当表示。衣饰可能看起来很邋遢,显示出一种对自我尊重的缺乏。家居装饰可能看起来很低劣,意味着同样的问题,再加上对客人的不敬。简单更多的是一个满足与否的问题,甘心为上帝或穷或富,以及不看重物质生活的态度。
男人们早已发现参加商业交易或与政府官员会面时一定要穿西装的重要性。穿牛仔裤或休闲裙的结果是被轻视,甚至可能带来谈判失败或签证被拒等后果。它表示对官员的地位的不尊重。在埃及,一位保姆给她的西方雇主的妻子买了一双皮质高跟鞋。她替这位上层女士在街上穿厚重的老式凉鞋而感到尴尬。那位女士的鞋子让她的保姆丢了脸!
西方基督徒们经常在穆斯林街道上非常显眼,因为他们的穿着不合时宜。男人们往往显得过于休闲,被人们认为不够庄重。在城市里,穆斯林女士们一般穿着优雅的时装,还佩戴首饰,穿高跟鞋,带手袋,作最时髦的发式。所以,碰到一个穿着典型西方休闲服饰,比如,T恤衫和牛仔裤,或者背带裤或牛仔裙和厚重凉鞋的外国女人在街上闲逛时,人们会倍感惊讶。对穆斯林来说,她看起来不太在乎自己。
在摩洛哥,女人们公开的窃笑一位外国女性,因为她穿运动鞋配她们的djellaba(土耳其长袍式的长罩袍,覆盖整个身体,在户外时穿)。她们会穿毛皮拖鞋,但运动鞋就显得十分可笑。如果你想要走路时舒服一点,穿你的邻居们穿的那种毛皮拖鞋可能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说完了这些,我应该提一点,我患上一点儿髋关节毛病,在这个迷恋鞋子的城市里根本穿不了时髦的高跟鞋。我清楚自己达不到一般标准,但生活就是这样。所以我并不是在建议大家为了外表美好而置自己的健康或自己的道德心于不顾,只是要了解其重要性并稍加用心即可。
首饰很重要。阿拉伯女性戴的首饰多得让人惊诧;就连贫穷的女性所拥有的首饰一般也多于西方的家庭主妇。首饰是一个财力安全问题,不过也是一种赢得自信的方式,又是对丈夫看重她们的一种显示。首饰是个面子问题。
结婚时,新郎家会给新娘一套聘礼,通常是一套金饰(包括指环,手镯和一条项链)。只有在极其情有可原的情况下,一个女人才会在婚后放弃或不要这些聘礼。只有最低微的男人才会强迫妻子放弃,或在婚后要回金子去变卖,比如为了还债,也不承诺再买一套新的给她。事实上,一个男人是没有权利这样做的,因为一个女人的首饰是她的个人财产,丈夫或债主都不能据为己有,即使是丈夫破产也不行。女人们会主动典当自己的金饰来帮助家庭渡过重大的危机。不过,丈夫们偷走妻子的金子的例子也屡见不鲜。拿不出一套体面的首饰的女人们会向朋友们或亲戚们借用首饰好在婚礼上或类似场合上能够穿戴得体。我也曾见过这样的事发生在上层社会中。比方说,在一次婚礼上,一方家庭希望所有的家庭成员都看起来非常气派,事实上是要比亲家还要好,所以这个家庭就把首饰借给那些不能达到标准的家族成员以使客人印象深刻。家族荣誉就这样被保全了。
这不是在暗示你如果想要在穆斯林中间生活的话就必须花钱买许多昂贵的珠宝首饰。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只买了戒指。去一些社交场合我多会戴装饰性的首饰,因为我们把钱都攒起来用在对我们更重要的东西上。女人们总是以为我的首饰都是真的。当我告诉一位要好的,不太宽裕的朋友,我只花了几块钱就从市场里的一个小贩那儿买到了我的仿金项链时,她简直高兴得欢天喜地。她提醒我一定要保守秘密,她也会一样。珠宝首饰是为参加私人聚会时用的,大街上可不行。许多虔诚的穆斯林妇女在街上什么首饰也不戴。但是, 一个可以大体描述人们的词是“时尚”。即使是在沙特阿拉伯,女人们戴的头巾上都印有意大利或是巴黎的名牌的标志,而且一般正好露在显眼的位置为了让人高看。
在大多数城市里,女人们去买日常用品也会梳妆打扮一番。一位在东南亚的西方基督徒姊妹说:“每次斟酌该穿哪件裙子,配什么首饰,在43度的高温下去买10斤土豆都让很我犯难。不过我一直这么做来着。”
外表与回应
穿戴适宜的服饰会影响人们回应你的态度。住在北非和加沙的乡村的西方基督徒家庭因为妻子们总是戴着当地的头巾而赢得了当地人的尊重。实际上,在加沙的一位妻子只戴了一条简单的三角头巾蒙住头,就像参加野餐时戴一条头巾那样。仅仅是她在公共场合下蒙住自己头发的举动就足以赢得当地人的欣赏。在北非的一位妻子从来都是象当地的柏柏尔女人一样穿戴好才会出门。一次,当丈夫与自己家人在家附近的山上野餐时,与在附近野餐的另一群男子们闲聊起来。当那些男子们听说这个美国家庭也住在镇里的时候,他们想了想后说:“噢,是的。我们知道他们是一个好人家。他妻子在街上总是盖住头发。”闲聊接着就进入了属灵话题。
在加沙和北非的男人们都评论到他们会因为妻子的谨慎装束而尊重丈夫的言辞。女性的端庄裙饰如此不同于男人心目中的典型西方基督徒形象,以至于简简单单的通过女性在街上行走就除去了基督徒们所面临的障碍。女性裙饰反映出家庭内部的道德价值,以一种可以被理解的方式“证明”丈夫是值得尊敬的。2 当地的男人们清楚自己的家庭与这个西方家庭接触不会有任何危险。他们的外表证明了自己与穆斯林社会有共同的道德和属灵价值观。
在埃及的过去30年里,各阶层、各年龄段的女人们重新采纳了不同的头巾形式。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我们发现第一个城市女性重新戴上头巾出现在街上。当时这一事件引起了许多当地人和西方人的兴趣和评论。30年后,在今天的开罗街道上,绝大部分穆斯林女性都戴头巾。其中因素各有不同,比如,宗教志愿、一种希望向他人一样端庄的渴望、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不过,我要指出的一点是外表带有一定意义。
当我们住在突尼斯的Khadra时,一位四十岁的高中教师抱怨人们对她穿牛仔裤坐公交车的反应非常怪异。她有时候给小孩子们上家教课的时候也会穿牛仔裤因为她得坐在地板上跟孩子们玩儿。她经常乘坐公交车,乘客们一般也都非常礼貌,帮她提重包并让座给她。然而,当她穿牛仔裤坐公交车时,没人会给她让座,包再重也没人帮忙。许多年轻女孩子都穿牛仔裤,不过年长一些的女人通常不穿牛仔裤。她说:“我就算摔倒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帮我。我不明白人们怎么会仅仅因为我的装束就对我这么不同的反应。”
我住在摩洛哥的时候,我父亲突然去世。在街上遇见我的人们会像平常一样兴高采烈的打招呼,听到噩耗后又会感到尴尬。接着一位黎巴嫩穆斯林邻居拿来她在黎巴嫩时参加基督教葬礼戴的举哀头巾给我。所以我采用了传统的中东举哀方式。尽管不属于当地习俗,人们还是辨认出了,而且连陌生人也向我表示慰唁并表示出许多善意。
还有一次,我丈夫在巴林接受了一个手术,我在医院里穿着传统的daffa, 一种黑色的罩袍。当我穿过医院的一条走廊跟一位也穿着daffa的妇女打招呼时,她毫不夸张的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而且大声说:“她是阿拉伯人,我们的同胞!”她把我带进她侄女的病房,并把我介绍给家里的其他妇女。我们斜靠在地板上的靠垫里喝阿拉伯咖啡。突然,一个男性亲戚从外面的窗子爬进来,吓了我们一跳。我暗地侥幸自己没脱去daffa,不然的话我们都会很尴尬。我们相互介绍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他解释说从窗子进来要比走前门快。
这也是发生在大马士革的邻居事件的根源。我们刚刚搬入一套新公寓,周围的邻居全部都是穆斯林。一天早晨,马扎尔忘了带一样东西,出门后很快又返回来,跑进楼里。我听到楼道里有一阵喧闹声:一位女士大声地抱怨着,加上马扎尔连连的道歉。他进了门,满脸通红,很是尴尬。我们的邻居弗拉尼, 刚才正在楼道里打扫她家的门梯,马扎尔忽然冲进楼梯,看见她,而她没蒙头。在我来看,如果她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没蒙头,那她不蒙头的时候就不该出门。但别人的逻辑思维可不都如此。马扎尔承认自己应该弄出些响动好让她知道有人要上来了,并给她机会尽快地进到屋内。最终的定罪争吵是由于她比马扎尔 年长,错误在他。而且因为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所以我得去她家替我丈夫道歉,解释他是无意的,他以为是他出门时看见的那位清洁工仍在扫外面的楼梯。她边嗯嗯的应着边叹息,最后说:“哎,真是耻辱,因为我是一名朝觐者。”她那样说的意思是她已经去了麦加朝觐,现在更加小心。马扎尔应该对待她就像她戴着头巾那样!
在埃及,我使自己的穿着符合hijaab要求(包括长袖以及头巾),这就为能与妇女们讨论属灵问题打开了道路。在北非,我穿djellaba时,当地女人们就像得到了称赞,也为建立友谊创造了许多机会。完全陌生的人也会与我谈话并邀请我去家里做客。一次,一个在我教课并学习的语言中心学习的年轻学生彬彬有礼地告诉我:“感谢你穿djellaba。当外国人穿它的时候,是在称赞我的祖国和我们的价值观。”我也很高兴他认出了我穿djellaba的意图。
另一方面,一对访问也门的会说阿拉伯语的夫妇走过市场的时候听到一些愤怒的言辞。妻子穿的非常端庄,并认为自己非常妥帖的包住了身体,但她没戴上街用的黑色头巾。他们听到人们咕哝:“把她盖上!”1991年,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一位住在大马士革的美国女士身上。她访问了哈马(叙利亚城市),却没像在大马士革时那样戴着头巾,结果听见人们说:“把头发蒙上!”
戴头巾通常是一个敬虔的穆斯林妇女的象征,但在突尼斯蒙头却引发了许多问题。政府认为它是一种伊斯兰民族主义的声明。在20世纪90年代,政府禁止在学校里戴头巾并强迫学生们在进入校园前解掉头巾。总督们和市长们也被敦促如果他们想要在政府里升官的话,就要下令禁止公务员佩戴头巾。今天在突尼斯首都戴任何形式的蒙头之物都是在发表一种强烈的声明。似乎非伊斯兰民族主义穆斯林信徒显示信仰,而不导致任何问题的唯一方式是通过穿保守端庄的裙子。一位欧洲妇女因为自己的外表而受到一个当地家庭的赞许。她是一名基督徒而且仔细思量了如何着装;她从不穿紧身的裤子,也不在不穿外套的时候穿裤子。当地的那个人家很高兴自己的女儿与这样一个外国家庭有交情。
重要场合着装
在混合了从传统头巾到最近的巴黎时尚的所有形式的国家里,决定在另外一种文化中如何穿得体面会容易令人气馁。在墨尔本的虔诚穆斯林朋友们都在一定场合下(在公开讲座中代表伊斯兰或与穆斯林教牧人员会面时)戴蒙头巾,而在其他场合下则不戴。在衣着上声明自己信仰的关键是根据你所生活的文化的定义保守起见。这符合圣经的指导 ——穿着方式要与“自称是敬神的女人(和男人)相宜”。外表是重要的。我们走在街上的时候穆斯林在对我们做出定论。我们通过自己的行为和穿着方式在做出声明。值得尊敬的人在公共场合下注重自己的外表而且我们要凭外表被判断。在一些国家里,我们需要穿得隆重些,打扮也要更仔细些,而在另外一些国家,我们则需要穿着朴素,少戴饰品或者把身体完全覆盖住以示尊敬。如果人们认为你看起来十分凌乱,甚或是不道德,你还能了解到什么属灵问题呢?如果你不知道如何照料好自己的身体,你又怎能照料好自己的灵魂呢?我发现我需要放弃个人的喜好才能够被人视作一个成熟的、值得尊敬的有信仰之人而接受。
男人们穿什么样的裤子常常是个麻烦事。以前只有学生才可以穿牛仔裤,其他人都不行。但在一些地方,牛仔裤正逐渐成为长者们也可以接受的裤子了。一般,任何样式的西裤对女人来说都是个问题。我注意到一些决不肯穿西裤上街的摩洛哥妇女在海边穿游泳衣却完全自由自在。我有一次看到一对夫妇到一片当地的海滩。那位女士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她身上穿着最传统的djillaba,包括兜帽和头巾。从车上下来后,她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直到最后剩下她不丁点儿大的法式比基尼。不过,在大多数可以接受女人们在海边穿泳衣的穆斯林国家里仍然有许多女人宁可全副武装的去游泳也不愿在公众场合下裸露部分肌肤。所有的国家对参加不同活动穿什么样的衣饰都有一种既定事实上的标准。
尽管戴德生和妻子玛丽亚(到中国的早期宣教士)对尊重当地习俗的重要性进行了教导,直到1957年戴德生创建的OMF工人们仍然在以惨痛的经验学习穿着的重要性。一位年轻的工人被派往她的第一个内地驻地,带上了自己所有的最漂亮的裙子。她穿鲜艳的颜色,而当地没人穿鲜艳颜色;她穿短袖的衣服,而当地人都穿长袖。一位福音工人长辈试图建议她改变自己的穿着风格,但所有的努力都被她愤慨的拒绝了。她满腔热情地投入了儿童工作。一天,她的两个得意门生没去上课,她就问自己的中国助手是何原因。他们的母亲通知她们说孩子们不会再上课了。那位宣教士不可能是个好女人,因为她穿得像个妓女。4
1972年在悉尼,我观察到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因为一个阿拉伯语教会的牧师的女儿穿了一件无袖的裙子。教会里的大部分会众制止了抱怨的那个人。由于女孩儿才十岁,通过决定那还不是个严重问题。如果她是个少女,那问题就严重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摩洛哥,一位通常穿西式裙装的上层学校教师,一次去山上野餐的时候穿了裤子。但是从她家走到车里,她还是披上了一件djellaba,而且直到我们到了乡下她才把它脱下来。其他已婚的上层妇女在家里穿跑步服,开车或步行办点小事的时候就会披上djellaba。省城里的标准更为宽松一些,而且djellaba使用的不像其他市镇那样严格。在不同的城镇里,衣饰的款式所传达的信息也不同。
在今天的卡萨布兰卡,你可以看到所有的最新流行款式,上面故事里提到的那位女士可能不会一个小城里穿自己在省城里逛街的时候穿的衣服。有些穆斯林国家在服饰方面正继续采用更多的西方款式,紧身牛仔裤或紧身针织衫正成为普遍的装束。在我住的地方,整形手术是平常事,因为贝鲁特已经成为一个想要隆胸者前往的圣地。一般来讲,在同一个国家里的城市和乡村地区之间存在着的文化差异要大于不同国家的城市中心之间的差异。
我曾经访问过北非、海湾地区、亚洲和东南亚各地的穆斯林城市,发现在同国家内和同城市内的衣饰都风格迥异。为有信仰的人规定何为正确的标准是不可能的。我的一位美国朋友从北非搬到了英国的一个巴基斯坦人区域后发现为了被视作一个属灵的道德人士她仍然得保持着同样的穿衣标准。
玛丽的丈夫参与中亚的政府工作。她的当地朋友们告诉她了一些关于她穿着的负面回馈:
我一直在重新审视自己白天在公众场合下的装束。在美国,我常套上一套衣服,逛街、会客、
看医生、或在家里做家务,穿一整天。在这儿,人们在家里穿邋遢的家居服,而出门时穿时髦的衣服。然后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为特别的场合穿非常讲究的套装。过去,我穿自己比较过时的白天衣服去市场买东西,当地的女人们则穿着她们最好的白天衣服去市场。我认为这是因为市场是好衣服能被人看见的唯一地方,那是一种社交场合。你可能会碰见一个朋友或一个同事,而你得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我发现中等收入或穷一些的人为要买一件新裙子或外套而好几月只吃米饭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贫穷被掩盖起来。与我一位贫穷的邻居一起去集市让我意识到她看起来比我光鲜。她穿上了最好的裙子,而我穿的是一条牛仔裙和一件白T恤。
我确实希望突出我们视属灵价值高于物质财产的形象。我仍然在考虑去集市的时候如何搭配我现有的日间服装。我决定不买新的,但我会更多的用我已有的好一点的衣饰。穿较新的衣服、戴些首饰、不再只用皮筋把头发扎在脑后都可以改善我的形象。
外表是说明你要与什么样的人打成一片,你要属于什么样的阶级的一种方式。当我的穿着符合体面的当地标准时,我在试着告诉当地人:“我喜欢你们。我喜欢在你的国家里生活,而且我尊重那些对你重要的事物。”把握得好可能会不太容易,正如我下面的经历中所显示的。在一次去也门的旅行当中,我谨慎地遵守了当地的习俗,穿着及踝的裤子和裙子,也戴上了上街用的头巾。我在迪拜时戴的头巾太透明了,所以我就买了一条厚一点的。我高兴地发现女人们在手脚上也画着美丽的棕红色图案,与摩洛哥女人们非常相似。在摩洛哥,外国人欣赏她们的艺术和美的形式时,女人们会感到备受恭维。后来我就让一位也门的当地艺术家为我的手和脚画上了图案。她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并因为我欣赏她们的习惯而感到恭维。走在街上,完全被覆盖在我的黑色头巾之下,我注意到自己手脚上的图案吸引了不应有的注意,而且女人们投来的目光也有些怪异。我跟在那里居住了多年的朋友提起了这件事。我们正走在市场里,她告诉我:“他们当然会看了。那是吸引异性的。所以这儿的女人们都戴手套把图案盖上。”我走回家,紧缩双手。
说到男性,邋遢的衣服,太长或太短的头发都会令人瞧不起你,而一个耳环可能表示你是同性恋。如果没人穿西方的平常服装,肯定会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许多虔诚的男人是不会戴金饰的。他们的结婚戒指是银的。传统意义上,金子一直被看作是很世俗的金属,而银子则不同。
我们的外表给人传达的信息可能是我们还不了解生活,更不了解神和信仰。这里有一个暗含的成熟与否的问题。传统上讲,在东方和穆斯林文化里,年龄和智慧是同步的。要尊重长者。孩子们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受的教育都是要尊敬并顺从长辈。有谚语说:“不尊父者,恶辖之。”年幼的弟弟妹妹必须尊敬家里的长子,父亲不在情况下,长子会顶替父亲在家庭里的地位。比如,在一个家庭中的成年男子不会在父亲或兄长的面前吸烟。在许多方面,一个儿子在结婚生子之前是不被视作一个承担责任的成年人的。其中的思维逻辑是年轻人没有足够的生活经历,不能像成年人那样作出明智的抉择。年轻而又无生活经验是一种劣势,通常只能通过教育抵消。在摩洛哥,谈论到那些在衣着或行为上表现不成熟的人时,人们会说:“他还没取得什么智慧呢。”摩洛哥人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原谅他吧,他只是个孩子。他明白事理的时候会到的。他成熟了就有智慧了。” 我们可能给人的印象是西方基督徒们的态度和信念需要更明智些。
Notes
- Sherwood G. Lingenfelter and Marvin K Mayers, Ministering Cross-Culturally. An Incarnational Model for Personal Relationships, Baker Book House, Michigan, 2000, p.65.
- 1Timothy 3:1-13.
- l Timothy 2:9.
Mabel Williamson, Have We No Rights Moody Press, Chicago, 1957, p.35
作者:Christine A. Mallouhi Original English Publication by MonarcH BOOKS Oxford, UK & Grand Rapids, Michigan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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