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紧守陈规的生活

狂野女性
我小时候,家里有一件美好的破烂儿,一个上弦的播放小唱片的留声机。我们只有两张唱片,其中之一是“香烟、威士忌和狂野女人”。我遇见过许多认为那些歌词描绘的就是西方女性的穆斯林。相当多的穆斯林解放主义者提到过西方女性被穆斯林们视作一种对穆斯林家庭生活的圣洁和道德的威胁。来自摩洛哥的法蒂玛莫尼西说,害怕传统穆斯林家庭和女性身份的毁灭是有充分理由的。

数个世纪以来的女性压迫,与电视上随处可见的西方性观念以及其日渐崩溃的家庭模式,使这些恐惧深植于穆斯林特有的文化中。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令自己家庭和性观念转变成西方模式的概念会使穆斯林丈夫和父亲们颤惊。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恐惧并不是毫无事实根据的。刚出现的穆斯林女性解放借鉴了许多西方女性生活方式的特点。获得解放的阿拉伯女人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撇弃头巾换上西式裙装,而这西式裙装正好是30年代到50年代期间殖民者们的妻子穿的…… 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男人们的恐惧的另一个因素是女性的西方化加强了她们诱惑男人的力量。穆斯林伦理标准是反对女性装扮自己展露魅力的,而面纱和墙壁是有效的抗诱惑工具。西方化使街上出现了时髦性感的女性躯体。1

Engelbrektsson在对一个土耳其村庄的移民效应所做的研究中写道:
在国外的时候,许多男人都与欧洲女人有很亲密的关系,而他们也乐
于吹捧此事。许多男人都被能拥有一个西方类型的女人做自己的性伴侣的
概念所吸引。不过,使他们兴奋雀跃的西方女人做玩伴时所具有的特点是
永远不可以在穆斯林女人身上展现的。在男人们的眼中,西方女性的解放
制造了家庭生活和社会整体的混乱,并导致了体面女人不会做出的女性行
为方式。2

我发现上面的这段引文是典型的穆斯林对西方女人的成见。比方说,我和其他嫁给阿拉伯人的西方女性在被介绍给穆斯林朋友和家人的时候都有过相同的经历。一幅吃惊的宽慰表情浮现在他们的脸上。为什么?他们所期待的是什么?一次,流露出这种典型反应之后,一位女士不禁破口而出:“噢,但她是这么娇柔,软衣长发,怀抱孩子等等一切!”或许她所期待看见的是一个狂野的喝威士忌的女人,或者像阿拉伯世界里到处都是的粗俗西方电视剧中的人物。

穆斯林们通常把西方和“基督教”混在一起,而且有过许多穆斯林告诉我们他们以为西方电视剧是西方基督徒家庭的真实写照:性自由、换妻、毒瘾和骗人的交易。在开罗的一个跨文化婚姻夫妇小组里,一位埃及的丈夫说同事们对自己的西方妻子颇有微词,曾公开地问他如何控制她的性行为。他告诉他们自己的妻子不像《达拉斯》(一部美国电视剧,剧情充满性和其他的罪)中的人物那样,也不需要控制。

基督徒们一般信奉贞节,性只存在于婚姻中。对我们来说,乱交行为是不可以的,而这使我们成为某种怪异的西方人。下面的这个故事来自安曼:

我结识第一个安曼朋友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提到基督徒不用结婚也可以有性生活。我给她解释那是不正确的,基督徒们应等到结婚之后才可以有性生活的时候,她惊呆了。她说亚洲人(做保姆)“都”说“他们是基督徒,所以他们“光着身子上街”也无所谓。她在过去的几年中告诉过我几次说自从认识我之后,她开始为基督徒道德辩护,并告诉她的朋友们那些“光着身子上街的”人和电视上的那些人都没有照他们宗教生活。

接下来的故事有些不寻常,有些打破陈规。我在北非有一个19岁的女性朋友。她没有信仰,尽管她的家人都很保守。她总是宣称自己永远不会被“这个社会的条条框框所限制”。我们常常为她父母的价值观辩护,并和他们有同样的忧虑。虽然他们看起来没有察觉她的行为,但他们抱怨她的服饰不检点等明显标志,也出于疑虑让她弟弟到处跟着她。她却似乎可以常常避开弟弟。有一次,她打了我们家的电话,当时正好有个美国年轻人住在我们家。因为我们不在,他又不了解当地习俗,就邀请她到家里等我们回来。在他们独处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她让那个年轻人跟她上床。年轻人拒绝她的时候,她被完全惊呆了。后来她告诉我说:“但是西方人都是这样的呀!自由就是这样的!”随着她的故事慢慢展开,我们发现她已经堕过两次胎也常常与不同的人上床而互不负任何责任。她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小学六年级的一位法国女教师,是那个法国人带她走进所谓的“解放”之中的。她最终离开北非去了法国。我们很担心如果她抵达后没有工作的话,她将被迫面对怎样的生活。我们也试过劝她别去。

几年之后,一位衣着考究的年轻少妇来到我家门前。她就是我们的那位朋友,已经嫁给了一个法国人。她丈夫和岳父与她一起回来见她的家人,但她却不敢告诉她的家人。所以法国的父子俩被藏在宾馆里。她为破解僵局告诉父母自己的一个女朋友嫁给了一个外国人。他们对她朋友嫁给一个“不道德的基督教异教徒,毁了自己的生活”而倍感愤慨。那个女孩儿听了就害怕如果他们了解真相的话会把她软禁起来。她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极富戏剧性的在我们家、她父母家和她法国家人的宾馆房间之间穿梭。她把我们介绍给了她丈夫和岳父,他们都是非常善良非常细心的人。我们主动提出替她做她父母的工作,但她还是很害怕。最后,她决定等到自己有了孩子再跟家里人说明情况“因为那样,他们要再拆散婚姻就难了”。一行三人返回了法国,使命也没完成。她无法面对家人对道德败坏的西方基督徒的成见。事实上,他们谁也没提到信仰的问题。

成见与现实
“西方人都这样。”我们对这个指控应作出怎样的反应呢?我们可以象在埃及农村的某些宣教士那样吗?有一个新的宣教士给这些宣教士们写信,询问该准备什么样的服装合适,她所收到回复是:“穆斯林们穿长裙子,所以我们都穿短裙。”或者我们应该忽略当地习俗,就像在阿拉伯海湾的一个团队那样,他们向两个已婚的男性客人展示地主之情;他们两人被分配与两个单身非基督徒女性同住一套公寓,共用一个浴室。来来往往是当地人都可以看得见的。那两位客人谢绝了方便条件,而选择住在宾馆里。

或者我们可以尽力尊重当地习俗。保守的穆斯林对对与错的概念比西方基督徒的要更准确。尽管我们认为自己有严格的属灵/道德世界观,我们很惊异地发现因为我们的行为和服饰,保守穆斯林不把我们看成属灵的人。服饰是个重要也是必要的声明方式。如果你住在一个穆斯林社区里,你会注意到人们穿不同的衣服参加婚礼、割礼仪式、葬礼,还以衣服显示宗教从属关系。实际上,这不是穆斯林习俗,而是东方习俗:印度教徒、佛教徒、锡克教徒和东方神职人员也同样选用服饰来讲述他们的属灵生活。在西方,我们期待看到神职人员佩戴明显的标志,但普通人则不必。穆斯林女性建立宗教志向时,她们所显示出的第一个也是最引人注意的变化就是在她们的服饰上。当地人常问我为什么作为一个西方人还穿的如此保守,许多人会问我是不是个穆斯林。我通常告诉他们圣经教导说属神的女人应该穿着端庄,因为我籍着基督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上帝,我不光在我自己的国家也要在他们的国家做一个端庄体面的女人。所以,如果他们从一定服饰上判断一个人属神与否,体面与否的话,我在他们的国家里就会穿那样的衣服。有人曾经问过我是否在澳大利亚也戴头巾。我回答说:“不会。蒙头在澳大利亚没有什么特别的宗教含义。澳大利亚人只在冻耳朵的时候才戴头巾。但我会穿端庄的衣服。基督教虽然没有给我们律法,但是其原则可以因地制宜。”在澳大利亚,由于多文化主义已经取代了安格鲁萨克森文化,这个说法需要更多加以斟酌。蒙头巾确实是遮盖身体的澳大利亚穆斯林的标准规范!

在观察中,我发现在大多数的穆斯林国家里,女性都有不同方式显示出她们是在体面为人或作出一种很确切的信仰说明。通常关键性的标志是她们戴头巾的方式。敬虔的穆斯林会把自己的头巾紧紧地缠在脸上,不让一点儿头发露出来。在穆斯林国家有一些皈依伊斯兰教的西方人社区,那儿的人们也都谨慎的遵守伊斯兰教的生活方式和穿着。我在伊斯兰社会里希望以得体的装束示人的同时,并不希望故意给人留下我是一名皈依伊斯兰教的穆斯林的错误印象。这是个艰难的平衡过程,也可能有比我所发现的方式更好的办法。实际上,在每个国家或同一国家的每个地区,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可能不同。在埃及,我会把头巾系得松一些,露出发迹,而且我会带一条有十字架项坠的明显的项链。这样我传达的信息会有些综合化。但至少人们意识到有些不同之处,我不是个旅游者,他们就会向我询问缘由。

在阿拉伯海湾,从东欧涌进大批贫穷不堪的年轻女子做妓女。她们当中许多人穿Abbeya(盖住整个身体的黑色斗篷)。此外,我还发现年轻人设法绕过隔离的规矩的方法之一跟松散的头巾有关。若是女孩子们坐在车里看见心仪的年轻人,在车子经过的时候会偷偷的稍微放低头巾。男子心领神会,就会把电话号扔进车窗里。(年轻人花好几个小时打电话,上网聊天或调情.) 所以穿着abbeya的外国人放低头巾露出头发更有可能传达的信息是她可以被带走,而不是她是个虔诚的人!在海湾,这些对我来说很简单,因为我总是和我婆家的人在一起,穿的和她们一样:全身遮盖,全头蒙住。我们在室内也都戴着头巾。遮盖身体并不一定是某种压迫或被动或者是倒退的象征。我婆家就有两个这样穿着的年轻女子都在上大学。一个学医学,另一个学建筑工程。而且我也不是从她们两个身上发现利用蒙头巾的约会策略的。她们都是非常可敬的女孩子,除家族亲属之外,与其他男子没有任何联系。

剖析
关键问题是我们对端庄的理解。我已经见过够多“光着身子”上街的基督徒女性,才意识到我们所理解的体面的标准和伊斯兰教的光着身子的定义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主观的。我使用“光着”这个词是在其文化和宗教含义下,意味着本该被遮盖住的身体部分却被显露出来。光着身体在不同文化下的定义也不尽相同。你知道手肘也可以是十分性感的吗?在某些文化里,露出脖子或小臂或者是脚踝可能被视作令人震惊的赤裸展示。如果我们想要被人尊敬,那么我们就需要了解在其他国家里体面的装束是什么,不体面的装束又是怎样的。我见过有些基督徒女性在保守的国家里,当地女人全都戴着头巾的情况下,穿着短裤就出门。那就相当于在西方,赤裸着身体出门一样。一个部落女性在丛林中裸露上体可能是完全端庄的表现,但要是她去纽约的话最好还是把胸部盖住。

臀部曲线隔着裤子也可被隐约看出来。我特意用过建议性语言试图刻画出臀部在阿拉伯穆斯林世界是被怎样看待的。胸部、手臂、脸和腿通常被视作刺激性欲的部位,然而在那个文化中的某些特殊情况下,这些部位也可以不是。比方说,女性在喂养婴儿的时候,可以在有异性在场的情况下完全暴露出自己的胸部而不感到羞愧。在一些地方,穆斯林女性仍然在公众场合下裸露胸部喂奶,而同时保持自己的脸部和小腿以及上臂完好的被遮盖起来。但是臀部永远也不可以显露出来!在一部中东的电视喜剧里的一个场景中,老板正议论着自己的漂亮秘书。她被雇用是因为她有最好的资本:肉乎乎的臀部摆来摆去!注意咖啡店里的男人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早已走过身旁的女人。他们扭着脖子可不是为了看他们的后脑勺。

故意要显得性感诱惑的阿拉伯女人会在走路时夸张的摆胯。紧身的上衣和裤子会带来加强版的效果。在摩洛哥,希望吸引人注意的女人或把自己的丝绸djellabas在臀部下边缠得紧紧地,趾高气扬地走在大街上。通过强调臀部,一件本用来覆盖肉体美的外套被变成了吸引异性的一种方式。在土耳其,一位来自左翼背景的年轻进步女士穿着紧身的裤子和勉强盖住臀部的针织衫走进餐厅。随着身体的动作,她的针织衫总是往上窜,她不断的尽力往下拉自己的衣服。在公共场所可以经常观察到女性在走动的时候有这个小动作:稍微拽一下针织衫或外套以确保上衣仍旧盖着身体而不是被什么挂住了。

传统阿拉伯对丰满女性的偏爱历史久远。早在公元前10世纪(405H),在Abu Alala Al Maa’ri 的古典文学作品《Risaalat Al Ghafraan》中就有对此的描述。Al Maa’ri是一位反宗教的哲学家,使用诙谐的讽刺手法,通过一个杜撰出的人物 – Sheikh Ibn Qaarih抨击伊斯兰教的领袖们。Ibn Qaarih与先知穆罕默德的两个亲戚,叔父Hamza和女婿Ali谈话。教长正在描绘在乐园里荣华的景象。当他俯下身子祈祷时,乐园里的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她很瘦且不动人,所以没有干扰他的祈祷。可是当她转过身去,他看见了她丰硕的“另一面”,然后他就禁不住赞扬起她的美貌来。他将她的臀部比作“沙漠中的沙丘”——对贝都因人来说一种美丽的事物。不过,她的其他身体部分都没有被提及。我们本以为会听到对她眼睛或者嘴唇或者是游丝般的秀发的赞美之词,而显然这个女子只有一个美丽之处。直到20世纪早期,男人们仍然非常希望讨到丰硕的女人做老婆。女孩越胖,父亲收到的彩礼就有越多的金子。许多阿拉伯方言中仍用“胖”代替“健康”,表达“美丽”的意思。尽管各个地区,以及同一国家内不同地域的看法不同,在穆斯林世界里,我还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不认为臀部是女性躯体上的最性感的部分的地方。我觉得下面的这个阿拉伯漫画把这一点表达的淋漓尽致:


From Strange and Amazing Women in Ancient and Modern History by 萨伊德 Sadiq Abd Al Fatah (Publisher: Madbouli)

敏感话题

西方女性常常抱怨在一些穆斯林国家的街道上自己被人摸或抓。我不是在说这是个穆斯林的独有问题。我妹妹在罗马旅游的时候就被人掐得紫一块青一块的,最后没办法只好逃回宾馆,打算游览的景点也没看完。接着她来摩洛哥内陆探望我们,那样的情况一次也没发生。然而,Fatima Mernissi,一位摩洛哥社会学家,解释说传统穆斯林的思维是,处在男性区间里的女性:

被视作带有挑衅和冒犯情绪的。由于学校教育和工作都要求女性能够自由地在街上走动,现代化不可避免的置许多女性于公开骚扰之下。3

她进行了一个民意调查,其结果显示城市里的年轻男子相信任何走在市里大街上的女性都有性倾向。4

所以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该如何应付呢?不要坐以待毙。我就有一次用棍子打了一个男人,街上的人们为我喝彩。在街上做这种事的男人让社会蒙羞,在街上的其他人会或者应该站在你的一边。当地人曾建议朝着侵犯者尖叫并指出他。附近的店主会扑过去抓住侵犯者并把他胖揍一顿。我听说有两位女士一起走在街上的时候其中一人被人摸了一下,那位女士就照当地人的意见那样做了。当店主们揍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位女士惊恐万分。她的同伴安慰她说那是那个人应得的报应。她回答说:“没错,但他们打错人了。”

一个叙利亚基督徒弟兄建议西方女性暴力和指名点姓并不合适基督徒们做。他说我们应该简单的回答:“请自重。”女人们发现这招非常好用。但是有位女性却评论道,作为一个男性,他从来也不用面对这种问题!

下面这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回应来自住在西非北部的一位基督徒女性:

让我先说明一点:我遇见过许多正直、礼貌且友好的穆斯林男性,他们也知道如何尊重他人。不过,因为不合适的行为,我也有过糟糕的经历。
我们第一年(1985年)住在一个乡下的时候,我23岁,我戴着头巾,一如既往,一个高中男孩走近我抓了我的胸部。我被吓坏了,只能跑回家,在丈夫的肩上哭。

不久之后,一个男人在街上走近我(还是,我穿着全身遮盖袍,从头遮到脚)问我是否想要个男人。从他的脸部表情上我清楚地明白他想问我是否想和他睡觉。还是一样,因为我还不熟悉那个镇子也不太懂当地语言,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我回家,问我丈夫用当地语言怎么说:“你是猪!”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好笑,但当时真是让人愤恨不已。

有几次,我听到单个男人或在商店里的男人们说猥亵的话,而且我丈夫就在附近所以我可以告诉他。他过去,问问题羞辱了那个男人,称他的行为像个懦夫 —— 以那样的方式公开侮辱一个女人。他挑战那个男人如果对别人的妻子有什么话说,他应该直接跟那个男人说而不是单独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说。

我在这儿得打断她的信,提醒男性注意一个重点。如果你在场,永远、永远不要让这样的事不了了之。触摸一个女人不但损害了她的名誉,也损害了她丈夫和她父亲的名誉。这种情况必须即时处理。想象这相当于为保卫一位女士和家庭的好名声的老式决斗一样。这是一种直接的侮辱,必须被处理以保障一个人的名誉。想想如果一个男人不接受这样的挑战的话会被人怎样看待。注意到那位丈夫对那个当地男人说的关于在街上跟自己妻子说任何话的言辞。当然,那个男人不应该在街上对一个陌生女人有任何话说,他不应该注意到一个蒙住全身的女子。头巾的意义是允许女人可以隐形地穿过公共空间(男性空间)。

那位女士接着写道:
我们还必须利用我们的观察力来学习当地文化里的体面的女性们是如何处理这些问题的。我们还可以问不同的当地人,听听他们会如何处理。另一个建议是脱下鞋子,用鞋子打侵犯者。什么样的鞋子无所谓,因为重点是使他挨打甚至只是被击打并得到羞辱。一般只要脱下鞋子,显露出鞋底就管用。这种更为具体的动作也可以帮助旁观者准确地知道到底谁是侵犯者。用不了多久,当地人也会明白就连“外国人”也不喜欢这类的行为。许多人以为自己可以逃脱干系,而且通常他们也确实能,因为被惊呆了的女士们通常都不知所措。既然男人们不以同样的方式摸碰当地女性,我们也不希望受到如此“礼遇”。我们必须要让侵犯者明白我们不喜欢被冒犯。这样的男人常常故作无辜地说:“我不知道外国人不喜欢这样。”

还有一次,我正路过一个在军事训练营旁边的清真寺。一个留着胡须、带着包头巾的年轻人挡住了我的路,开始诅咒我并向我脸上吐口水。感谢神的是圣灵立刻充满我,我擦了擦脸,开始大声地为这个年轻人祝福,说:“愿上帝祝福你,给你长命百岁。愿他为你开启真理之路。愿他赐你安康。

那个年轻人被我的回应惊呆了,嘴张着,愣愣的站在那儿。像平时工作离开时那样,我说:“以平安,我将你托付给上帝。” 之后我就安静地走开了。另外一次,我正要离开家门,一个军人打扮的人在街上因为我戴头巾向我大喊,说我是个西方人,是个基督徒,是个亵渎上帝的人,我不配戴头巾(绝大多数当地人都非常喜欢我戴头巾)。圣灵又一次帮助我,提醒我想起一句我们经常引用的俗语:“进了林子唱鸟的歌。”(相当于“入乡随俗”的阿拉伯版。)又一次,这个男人一声也吭不出来,而他的所有同伴都因为我诙谐的回答捧腹大笑,气氛也因此得到了缓和。

回首重新审视这些际遇和我经历过的其他事情,我联想起在这个穆斯林世界里我们作为西方人所要面对的许多先入为主的误解。我们必须付出额外的努力来克服这些主观臆断以尽可能的消除障碍。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尽量向当地人学习如何在他们的文化里像局内人一样生活,了解他们的语言和文化,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预备自己去迎接诸多的这些挑战。我们还要随时向神祈求帮助,好让我们的言语合适,回应也合适。

上帝立定两性之间的平等。西方的性别价值系统是不健康的,穆斯林文化也一样。我的建议是要对穆斯林文化保持敏感的心,因为这将有利于你和周围人的关系。穆斯林应该看到我们基督徒不同于他们对西方人的成见。我们只要走在路上,就或是在陈明自己的属灵志向,或在显示自己有多不敬虔。
西方教会对性别问题的处理方式受到了社会的挑战,许多基督徒在古代凯尔特基督教中重新找到了健康的典范。

凯尔特人并不像我们所处的社会这样压迫女性,抑制女性气质,或者削弱阳刚之气。女性有不同的角色,但是却享有相同的地位。性别,和物质世界的其它一样,都被积极地视作上帝的恩赐。

当上帝居中时,性就成为神圣之物。性的意义是对亲密、联系和创造的深刻渴望。我们就是这样明白爱的。一旦我们试图把这些拆开来,那么上帝、爱和性的神圣就失去了。
Notes

1. Fatima Memi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67.
2. ‘Women left behind: a case study of some effects of Turkish emigration’ by Ullaa-Brett Engelbrektsson, in: Bo Utas (ed.) Women In Islamic Societies, Curzon Press, London and Malmo, 1983, p.234.
3. Fatima Menu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43.
4. ibid.
5. Ray Simpson, Exploring Celtic Spirituality - Historic Roots for our Future, Hodder & Stoughton London, 1995, pp.80,82


“西方人都这样。”我们对这个指控应作出怎样的反应呢?我们可以象在埃及农村的某些宣教士那样吗?有一个新的宣教士给这些宣教士们写信,询问该准备什么样的服装合适,她所收到回复是:“穆斯林们穿长裙子,所以我们都穿短裙。”或者我们应该忽略当地习俗,就像在阿拉伯海湾的一个团队那样,他们向两个已婚的男性客人展示地主之情;他们两人被分配与两个单身非基督徒女性同住一套公寓,共用一个浴室。来来往往是当地人都可以看得见的。那两位客人谢绝了方便条件,而选择住在宾馆里。

或者我们可以尽力尊重当地习俗。保守的穆斯林对对与错的概念比西方基督徒的要更准确。尽管我们认为自己有严格的属灵/道德世界观,我们很惊异地发现因为我们的行为和服饰,保守穆斯林不把我们看成属灵的人。服饰是个重要也是必要的声明方式。如果你住在一个穆斯林社区里,你会注意到人们穿不同的衣服参加婚礼、割礼仪式、葬礼,还以衣服显示宗教从属关系。实际上,这不是穆斯林习俗,而是东方习俗:印度教徒、佛教徒、锡克教徒和东方神职人员也同样选用服饰来讲述他们的属灵生活。在西方,我们期待看到神职人员佩戴明显的标志,但普通人则不必。穆斯林女性建立宗教志向时,她们所显示出的第一个也是最引人注意的变化就是在她们的服饰上。当地人常问我为什么作为一个西方人还穿的如此保守,许多人会问我是不是个穆斯林。我通常告诉他们圣经教导说属神的女人应该穿着端庄,因为我籍着基督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上帝,我不光在我自己的国家也要在他们的国家做一个端庄体面的女人。所以,如果他们从一定服饰上判断一个人属神与否,体面与否的话,我在他们的国家里就会穿那样的衣服。有人曾经问过我是否在澳大利亚也戴头巾。我回答说:“不会。蒙头在澳大利亚没有什么特别的宗教含义。澳大利亚人只在冻耳朵的时候才戴头巾。但我会穿端庄的衣服。基督教虽然没有给我们律法,但是其原则可以因地制宜。”在澳大利亚,由于多文化主义已经取代了安格鲁萨克森文化,这个说法需要更多加以斟酌。蒙头巾确实是遮盖身体的澳大利亚穆斯林的标准规范!

在观察中,我发现在大多数的穆斯林国家里,女性都有不同方式显示出她们是在体面为人或作出一种很确切的信仰说明。通常关键性的标志是她们戴头巾的方式。敬虔的穆斯林会把自己的头巾紧紧地缠在脸上,不让一点儿头发露出来。在穆斯林国家有一些皈依伊斯兰教的西方人社区,那儿的人们也都谨慎的遵守伊斯兰教的生活方式和穿着。我在伊斯兰社会里希望以得体的装束示人的同时,并不希望故意给人留下我是一名皈依伊斯兰教的穆斯林的错误印象。这是个艰难的平衡过程,也可能有比我所发现的方式更好的办法。实际上,在每个国家或同一国家的每个地区,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可能不同。在埃及,我会把头巾系得松一些,露出发迹,而且我会带一条有十字架项坠的明显的项链。这样我传达的信息会有些综合化。但至少人们意识到有些不同之处,我不是个旅游者,他们就会向我询问缘由。

在阿拉伯海湾,从东欧涌进大批贫穷不堪的年轻女子做妓女。她们当中许多人穿Abbeya(盖住整个身体的黑色斗篷)。此外,我还发现年轻人设法绕过隔离的规矩的方法之一跟松散的头巾有关。若是女孩子们坐在车里看见心仪的年轻人,在车子经过的时候会偷偷的稍微放低头巾。男子心领神会,就会把电话号扔进车窗里。(年轻人花好几个小时打电话,上网聊天或调情.) 所以穿着abbeya的外国人放低头巾露出头发更有可能传达的信息是她可以被带走,而不是她是个虔诚的人!在海湾,这些对我来说很简单,因为我总是和我婆家的人在一起,穿的和她们一样:全身遮盖,全头蒙住。我们在室内也都戴着头巾。遮盖身体并不一定是某种压迫或被动或者是倒退的象征。我婆家就有两个这样穿着的年轻女子都在上大学。一个学医学,另一个学建筑工程。而且我也不是从她们两个身上发现利用蒙头巾的约会策略的。她们都是非常可敬的女孩子,除家族亲属之外,与其他男子没有任何联系。

Notes

1. Fatima Memi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67.
2. ‘Women left behind: a case study of some effects of Turkish emigration’ by Ullaa-Brett Engelbrektsson, in: Bo Utas (ed.) Women In Islamic Societies, Curzon Press, London and Malmo, 1983, p.234.
3. Fatima Menussi, Beyond the Veil,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7, p.143.
4. ibid.
5. Ray Simpson, Exploring Celtic Spirituality - Historic Roots for our Future, Hodder & Stoughton London, 1995, pp.80,82



作者:Christine A. Mallouhi Original English Publication by MonarcH BOOKS Oxford, UK & Grand Rapids, Michigan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