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活水支撑生活新模式 下面讲述的是一些适应、挑战和学习的故事。这些故事的主人公是传福音的热心人,他们来到新的文化环境,逐步增长生存技能,并最终茁壮成长。出于安全问题的考虑,文中的名字用的是化名,地点也讲得尽量笼统。 新的开始与新的生活 最初的功课 我跟我的领队走出了机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畅饮着这浓烈的海的气息。我很快把这种气息跟我选择逗留的这个国家联系起来,这个国家的三大主要城市都位于地中海海岸线上。夜幕降临了,我们坐了一小段车程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第一晚在我的领队及其妻子的热情招待下住了下来。 我睡在散发着霉味的石头房里,“嗡嗡…”,蚊子高音的嗡鸣声再三地朝我轰炸,让我不得安宁。加上因为远离一切熟悉的环境,兴奋而带焦虑的心情更让我难以入睡。最后,附近清真寺祷告的呼叫声彻底吵醒了我,让我起了平生第一个大早。祷告的呼叫声过后不久,传来了穿宽松便鞋曳脚而行的声音。一位老信徒照着惯例向清真寺走去。在这座古老的城墙包围的阿拉伯城市,早晨苍白的光线爬进了屋子,同时四周传来开店营业的声音。 到了大半个早晨的时候,蒸粗麦粉和其他传统食物的味道开始漂进房间。经过接下来几个星期的耳闻目睹,使我对这里的环境、声音和味道不再觉得陌生了。卖菜的和卖鱼的小贩经常路过窗下,吆喝着他们的生意;年轻的男子游荡在街道上像影子一样尾随着游客 - 总是希望从西方游客身上捞点外快;出租车穿梭在城市里,它们的喇叭在每一个交通灯处刺耳地鸣叫。 学校放学之后,穿着深蓝色短上衣的孩子们在街头溜达;而此时他们的父亲则聚集在街边的咖啡馆里品味着甜甜的奶咖啡,吸着他们特有的水烟(Shisha)。妇女们站在阳台上拍打地毯,将聚集在地毯上的哈拉沙漠灰尘打掉。她们还把肥皂水倾倒在白色房子的地面上,任由洗过的肥皂水流淌在街道上。笼罩这里一切的是那似乎永远碧蓝的天空,其栩栩如生的色彩,倒映在环抱着这美丽海滨之城的水面上。 几个星期之后,我离开了我的领队家,搬进了一个小小的公寓里。这个公寓只有两个小房间,一个小厨房和一个超小的浴室。租给我房子的那对年老夫妇对我非常殷勤照顾(以我西方人的标准看来)。我看见一位亲切的老人从衣箱中取出我的内衣(和其他东西),这对我来说简直不可想像,然后我欣然地接 受他们邀请我吃晚饭。这顿饭很朴素但很可口(不过是有点太辣),桌上有汤、面包、三角包馅酥饺(brik,当地的一个特色美食),还有水果。我用马马虎虎能应付过来的法语跟他们交谈。一切都很正常,突然我的女房东扬起头打了一个巨响无比的嗝,似乎房间四周的石墙都在反射着它的回音。我设法抑制住跃然脸上的震惊的表情后,突然有想要大笑的强烈感觉。当然,我没有这样做,我向左边瞥了一眼,看见我的房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件他们看来极为平常的事情。于是我静静地用我的餐,心想接下来的日子里还会有什么惊奇的事等着我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发生许多事,但我发觉我的新队友成为我最大的祝福。我被一个新家庭接纳为其中的一员,这个家里面有两个小弟弟和一个小妹妹,他们让我的生活充实起来,而他们的父母亲则成了我的良师益友。队里的聚会是有组织有规律的,我所有的队友都愿意为了基督牺牲许多生活的安逸,这对我的影响很深。随着时间一周周的过去,我历经了很多的挑战与快乐时光,我的队友不但成为我的榜样,他们还成了我的祷告伙伴、听众、顾问、同伴。 当然,我也遇到许多挑战,常常令我困惑不解,产生挫折感。因文化的冲突和误解,我与隔壁夫妇和他们家族的关系时上时下。不管我怎样努力地告诉他们有关基督的事情并送他们圣经做礼物,但好像没有一个人感兴趣。“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我祷告得不够吗?”我开始学习艰难的一课了,当我理解如何欢喜接受事实,并坚定不移地为神做见证,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坚信这个应许 – 就是主耶稣将建造我的性格和希望。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有与主走过很多黑暗阴谷,我认识到一个十足的事实,那就是如果要使那些我与之分享好消息的人看到基督的光的话,那主必须先预备好这服事的灯柱。 这些功课似乎是我们宣教队中所有人都要必修的,他们在这里已经服事了几年,然而仍然没有灵魂大收获的迹象。但在这个城市作为基督的使者,我们是不孤独的。几个月过去后,主带来了越来越多的来自不同国家和背景的工人,叫他们为了实现祂在这一地区的目的而继续努力前进。但正如同通常的事,祂的目的往往不是我们所预期的那样 … 修剪与改变 到了我第一年结束的时候,这样的裂痕和争执曾经是我大学时代同伴们之间的话题,而今它们再次在我周围抬头。我说“在我周围”是因为我对这样的问题一向是“完全中立”的,我希望看到弟兄姊妹用他们不同的观点来彼此祝福,而不是把他们分割开来。尽管最初大家努力地有统一的周敬拜和事工,但我们中间的分歧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这时,所有各方都坚持己见,但双方的事工都没有果效。几个当地人参加了由“其他的阵地里”(因缺乏一个更好的叫法)的工人带领的聚会,我们也每天作见证,但发现没有什么反应。使得问题更糟的是,这少数几个有兴趣或已信耶稣的当地人是如此的半心半意,以至于他们自己有挫折感,而且那些渴望栽培他们的人也很灰心。于是圣灵用祂一贯忍耐和温柔的声音说话了,我们正在争辩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抬起头来听这话:“万军之耶和华说,‘不是倚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灵,方能成事’”(撒迦利亚书4:6)。 所以,放下了圣经解释的问题和主日礼拜方式的问题,每周一次的祷告聚会开始了。来自城里许多不同组织和宗派背景的工人在主的面前一起谦卑下来,来寻求圣灵的作工。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情况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我们队的第一个大变化来得真是有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如一家子的队友出乎意料地与疾病作斗争,并返回到了他们的派遣地。 然后,我面临着第二个大变化:一个新的住所和新的室友。其中一室友是个穆斯林背景的信徒,另一位则是穆斯林。我必须尽快地做大幅面的文化调整,但几乎事事我都做得很尴尬难堪。有些调整是可笑的,比如有天室友的晚餐逃走了。我回到家,迎接我的却是爬上我卧室门框上的黏糊糊的小蜗牛。但更难以处理的就是要放弃我个人空间的隐私权和私有物的占用权。这些“权利”是我从小到大就拥有的,我是多么依赖着它们啊! 同时在我队友离开的几个月之后,我的领队心脏病发作,我们的队伍也就各奔东西解散了,一度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 然而,几个月的自我谦卑和一心寻主的努力开始有了回报。每周的祷告聚会发展成了一个自我风格的“特遣部队”,每一个人都用他自己的方式服事别人。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为实现神的异象而同心合力地工作,而这异象就是要在这地建立教会。圣诞节的时候我们组织了一个活动,我们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有他们各自的用场,还从整个城市邀请来阿拉伯人进行互动式的交流,以庆祝圣诞节的真正意义。 我现在要转变话题,从我自己和我同事的经历转到讲述神在我们周围的穆斯林中间所做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