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士群体内部严重的失血


这段时期,有13位传教士离开了这片宣教工场。他们都没有一位达到了退休年龄。从1920年代起,宣教的工作在别人的手上了。先驱者都离开了,许多人是感到既精疲力尽又灰心丧气。有些人是带着破破烂烂的健康状况回家的。

早在1911年艾尔伯特.安德森先生及其夫人就永远地离开了工场。米亚.莫拜克(Mia Moback)1915年回国。快到1914年年底的时候,她感染了严重的抑郁症,不能继续在宣教站工作了。她退居到英国领事馆,一直住到1915年夏启程回国为止。113

当奥斯卡.安德森在1915年离开宣教工场的时候,114他已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语言学家了。115除了别的以外,他还将一些旧约卷册翻译成了突厥语。到达瑞典后,他被列入病人名单治疗了一段时间,然后被位于埃斯科特纳的博林德公司(Bolinder factory)聘用。1917年秋,托奎斯特给斯德哥尔摩的行道会总部写信,想知道安德森是否不能再回到东土耳其斯坦宣教工场。116 1919年一月份,他直接给安德森写了信。他说,战争时期到达工场的路一度受阻,但现在是安德森该回来的时候了。“我脑子里一直不能接受你已经离开我们的事实…我们迫切需要你来。”117 1919年春,安德森返回总部想接受给他安排在工场的职事。118听到这个消息,荷伯格立即给MCCS主席斯文.本特森(Sven Bengtsson)写信,对安德森重返工场的可能表示了高度批判的观点。本特森也坚决反对安德森返回宣教工场,于是安德森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120

1916年,荷伯格夫妇永久地离开了宣教工场。荷伯格夫妇到离开那时已经在东土耳其斯坦事奉了22年之久了,当他们回到瑞典后,感到身心憔悴。在工场的这些年月里充满着艰难困苦。就在离开前,荷伯格夫人写道:

“…在一个穆斯林国家住了这么多年,花费了所有时间和精力来为主作见证,为主作工,但看到的却是非常有限的结果,人的思想负担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感觉到再也走不下去了。我的良心不允许我为了赢得瑞典后方“宣教朋友们”的赞同和支持而把环境描绘得比真实情况更明亮一些。”121

荷伯格夫妇所有这些年来在宣教工场都得到了来自哥特兰岛“宣教朋友们”的经济支持。

阿道夫.博林(Adolf Bohlin)是在1912年印刷机运来之后不久抵达宣教工场的。在出发前,他通过了印刷技术的培训,到了喀什葛尔他负责印刷工作,做了许多年。122他是个技术娴熟的人,但1910年代末的时候,他遭到了来自宣教同工的批评,说他对工作处理不当。123他承认了他欠考虑的行为,于是离开了宣教工场。后来他跟一位弟兄定居到了美国。124

1920年,希尔达.诺德奎斯特(Hilda Nordqvist)和艾伦.托奎斯特(Ellen Tornquist)毅然回国。她们俩都是护士。希尔达.诺德奎斯特一直工作在喀什葛尔,托奎斯特夫人则一直在汉城。她们是跟着组团的那次人马走米塔卡山脉路线回国的。诺德奎斯特小姐呼吸严重困难,几次想要放弃这艰难的旅程的了。一路下来,她的身体完全垮掉了,她再也无法回到工场了。125许多年在宣教工场的拼命和回国旅途的凶险也在1921年把汉纳.阿雷尔击垮了。她不得不在医院接受治疗,再也没有返回工场了。126

拉奎特先生及夫人于1921年回的国,此时他们已经在东土耳其斯坦工作了25年。25年来,拉奎特在医疗保健和语言学方面做了先驱性和持续性的工作。后者语言学领域里,他著书立说,编撰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献,以至于被隆德大学授予突厥语副教授职称。其中一位举荐者就是Hannes Skold副教授,他在1923年说,“拉奎特在突厥语方面的地位是突出的。”127 1937年,拉奎特荣膺隆德大学哲学荣誉博士学位。此外,他还是隆德科学协会和赫尔辛基芬兰-维吾尔语协会的成员。K. A. Adrup用一种不敬的口气说拉奎特“让东土耳其斯坦的异教狗改信,结果学会了他们的语言。”128

罗维莎.恩格娃(Lovisa Engvall)早在1913年就跟差会脱离了关系。但她仍然留在了东土耳其斯坦,在该省北部的私立诊所里做一名护士,同时兼做传教的工作。这样的工作她一直做到了1930年代中期她跟差会在喀什葛尔重新和好为止,之后不久,就踏上了回国之旅。

她是1900和1901年跨年之交的时候到达东土耳其斯坦的。她的困扰在几年之后便随之而来。于是她向哥哥C. J. Engvall诉苦,她哥哥是MCCS第一批派往刚果的传教士,20世纪初他再次回到了瑞典。她告诉他说,她成了宣教同事恶意传言和诽谤的对象。她写道,一开始她是“无辜的清白的”,但后来受到这么恶劣的对待之后,她不再去在乎什么了。C. J. Engvall将这个事情反映给了舍霍尔姆。129 1904年,罗维莎将这个问题报告给了沃登斯透姆(Waldenstrom)。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被诬告说跟她的佣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她说,觉得自己被冤枉和受无端的排挤。而且她还不允许以传教士的身份继续工作。130

但到当时为止,她还没跟差会彻底翻脸,而是回瑞典休假了。1908年,她再次回到喀什葛尔。在未来的好几年里,跟希尔达.诺德奎斯特(Hilda Nordqvist)一起,她承担起了喀什葛尔活动的整个责任。其他传教士都回到了瑞典。1912年春,她转移到英吉沙,完全独自一人在那里开展宣教的工作。131

然而,她与她的佣人继续保持着关系。1912年12月,宣教大会决定送她回国。132第二年的4月份,荷伯格也知会行道会总部说为了回国,她已经离开了喀什葛尔。133就在临行前,她还收到了沃登斯透姆的一封来信,信中要求她回国。134 6月份,荷伯格又来了一封信,叙述她如何保留清白坚持到最后一刻,为她是受害方做辩护。荷伯格还宣称她已经跟她的佣人撇清了关系,他会跟随她出山。她将在第一个夜宿地等他。传教士们已经将那佣人堵留了三天,但当时他已经出发了。135后来,荷伯格称他们的疑虑被证明是有道理的。罗维莎在奥什等着那个男人,还跟他有了婚约。136在群众的眼里她从此就变成一个穆斯林了。

1913年舍霍尔姆抵达喀什葛尔,当得知罗维莎的情况时,他很担忧。视察纪要中,他写道,这事犹如“晴天霹雳”。137她再也没有呆在宣教站,舍霍尔姆没有找到她,但他同意传教士们的看法,就是她应该回瑞典。

1913年夏,德国探险家Le Coq在俄罗斯山脉遇见了罗维莎。她称她跟喀什葛尔的瑞典差会在一起。138她当时可能是去往奥什的路上,她为的是去那里跟从喀什葛尔来的那个穆斯林会合。

现在,她实施着长久以来抱有的计划。从俄罗斯她回到了东土耳其斯坦,走进了北部地区,在一私立诊所里当护士。1914年春,她再次回到喀什葛尔,但没有跟差会联系,而是求助于那个英国领事。在被他拒绝后,她又转向俄罗斯领事馆。139然而,不久她又回到了北部,在距离喀什葛尔约500公里的阿克苏呆了一段时间。博林写给舍霍尔姆的信说,“我们没有她的一点消息”。“我真不明白她靠什么生活。她存留的药品一定是很久以前就用完了。”140 1915年初,她致信舍霍尔姆,希望他能谅解,并计划回到瑞典。舍霍尔姆立即联系了博林,表示说如果他不能跟她联系上的话,叫博林帮助她解决路上的盘缠。141然而,她却没有回国。

直到1921年,喀什葛尔的传教士才得到关于她的消息。当时她仍然跟她的穆斯林丈夫生活在一起。142那时她居住在位于喀什葛尔东北方700公里远的库特贾。1924年,她突然出现在叶尔羌。她在那里呆了一年,做医疗保健方面的工作。她对叶尔羌的突然“介入”让斯德哥尔摩的行道会总部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恩格瓦案”。143当罗维莎重返孤独时,问题自然得到了解决。库特贾的群众寄过数封信件叫她回去。144她在这群人中一直呆到了1930年代中期,以后的篇章将会详细讲到。

113 Mia Moback致信Sjoholm,1914年6月10日。Sjoholm致信Tornquist,1915年4月21日。

114 视察纪要,1913
115 Hogberg致信Bengtsson,1920年1月8日。Hogberg致信Raquette,1918年12月30日

116 Tornquist致信Norberg,1917年12月12日

117 Tornquist致信Oskar Andersson,1919年1月29日

118 Oskar Andersson致信Lundahl,1919年4月22日

119 Hogberg致信Bengtsson,1920年1月8日

120 Sigrid Hogberg致信G.和E. Raquette,1920年施洗约翰节

121 Sigrid Hogberg致信Sjoholm,1916年1月17日

122 Palmberg致信Raquette,1919年7月22日

123 Ahlbert致信董事局,1920年4月20日。Arell致信Lundahl,1920年3月26日

124 Arell致信Lundahl,1920年3月26日

125 The Ansgarius,1924,133页ff

126 Palmaer,1942,107页。阿雷尔的女儿Svea Egeskog证实说,“妈妈回到瑞典时,身体和精神都崩溃了。”(Egeskog 致信 Hultvall,1977年10月19日。)阿雷尔女士的父亲诺拉的会计师劳尔森先生在他的回忆录里记述了这事。(未出版。收藏在帕蒂勒Egeskog家人那里。)

127《The Goteborgs Handels. och Sjofartstidning》,1923年7月16日。DEM,1923,141页。1920年代拉奎特的其中一位学生就是加纳.嘉林。从1933年起,加纳.嘉林与拉奎特一起评上了突厥语学副教授。

128 Westin,1927,898页。Adrup,1978,111页

129 C. J. Engvall 致信Sjoholm,1903年8月26日。罗维莎是卡尔斯库加著名女性“Mor i Wall”的孙女。C. J. Nyvall是她的叔叔。

130 Lovisa Engvall致信Waldenstrom,1904年10月28日

131 Hilda Nordqvist致信Sjoholm,1912年4月1日

132 Hogberg致信Sjoholm,1912年12月3日。Tornquist致信Sjoholm,1912年12月5日

133 Hogberg致信Sjoholm,1913年4月28日

134 Waldenstrom致信Lovisa Engvall,1913年3月18日

135 Hogberg致信Sjoholm,1913年6月18日

136 Hogberg致信Raquette,1913年7月31日

137 视察纪要,1913

138 Le Coq,1928,18页

139 Bohlin致信Sjoholm,1914年3月29日

140 同上,1914年7月15日

141 Sjoholm致信Bohlin,1915年1月31日

142 Stina Martensson致信Raquette,1921年1月17日

143 Lundahl致信Nystrom,1924年4月4日

144 Nystrom,1928,14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