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乔治哈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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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来自暹罗湾 ( Gulf of Siam ) 的强烈海风把棕榈树吹得摇摇晃晃,树下有用柚木 建筑的高脚小屋。乔治哈里斯跨了几个大步来到他的书桌前,用一个重物把桌上一大捆被窗外的 风吹动的书籍刊物上压住。书页中都夹满了用密密麻麻的马来文、英文和阿拉伯文所书写的便条 。然后我们继续谈话,等着哈里斯夫人将午餐完全准备好。 我被这位首次见面的伟大老先生深深打动。他七十岁了,高高的个子,略微有些驼背。 他的头上围绕着一小束环状的灰色头发。当他的说话时候眼定晴地看着我,透过他的金边眼镜, 可以看出他的眼睛随着年岁的增长,变得不再那么炯炯有神。他粉红色的脸颊和纯朴坦率的举止 表现出年轻人的天真烂漫,所以他那洪亮浑厚的声音又让我感到惊讶。 在我加入泰南的宣教队伍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乔治哈里斯,并视他为穆斯林福音事工方面 其中一位最有权威的人士。我趁着这个机会请求他,想在他门下学习伊斯兰方面的东西。哈里斯 乐意为我制定一套学习方案,并很快安排我每隔一个星期去他家密集地学习两天。从1958年5月 份开始,哈里斯夫妇就搬到了塞布瑞( Saiburi ) 诊所附近居住,在那里的医生可以紧密地检 查他们的健康状况。 我们走进他的书房,书架上看来非同寻常的一些书籍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成了我们交谈的 话题。许多书的封面已经褪色,还发了霉。他取了一本皮面的古老古兰经下来,他说这是许多年 前一位朋友在上海的一家旧书店里看到的,就为他买了下来。它可能是从喀什葛尔一所清真寺的 古物收藏室里面偷出来的,里面的阿拉伯字体具有明显的中亚突厥语书法的特色。他告诉我说, 有人愿意花很大笔钱要买这本书,但他不会把它卖掉。 他从书架上其它六本古兰经或者翻译本中,把他常用的 – 阿拉伯的保罗哈里逊 ( Paul Harrison ) 博士在中东为他买的 – 古兰经取下。他还给我看赖斯( W. A. Rice ) 写的 《 二十世纪的十字军》 ( Crusaders of the 20th Century ) ,这本书是他多年来在穆斯林事 工上的亲密“战友” 。他小心地打开一本散开的小书,说它是除圣经之外,对他最重要的一本 书 – 就是那本揭示出阿拉伯书法的秘诀的书。他抽出普凡达 ( Pfander ) 的 《权衡真理》 ( Balance of Truth ) 一书,摇了一下头,叹息道∶ “今天在泰南,还得面对普凡达一百 二十四年前反驳伊斯兰针对基督教的那些老生长谈的论点,可见伊斯兰并没有多少改变。” 我的眼睛匆匆掠过中文和马来文标题的书籍,注意到一本希伯来文的圣经和一本希腊文的 新约圣经。他说,他从来没有正式地学习过希伯来文和希腊文,只是自学两者到足以应付工作需 要的程度。当我提出要看看他自己写的那本书 – 《怎样引领穆斯林归向基督》 ,他说自己手头 上连一本也没有,而且相当一段时期之内都没有。 接着一本乌都语的语法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噢,那本!当我们意识到中国的大门 正在关闭时,我想我可能会去巴基斯坦或者印度,所以我开始学点乌都语。当很多宣教士困在我 们在西宁的宣教站,等待出境的批准时,我就教他们自己学到的一点东西,使我们过得很充实。 ” 因为相对的陌生所产生的拘束感渐渐地消失了。 “哈里斯先生” 因着我对他的藏书感 到兴趣而感到愉快。他走到他的书桌边,拾起一本用爪威字母书写的马来文书籍。他脸上带有几 分得意的神情说∶“这本书是一个非凡的发现。” 一年前,他在北大年的一家穆斯林书店,无 意中发现了这本书。他说,这本书是一套丛书中的其中一本,它的总称是 《先知编年史》。这 种书是从来没有打算给我们看的,因为马来人把爪威字母视为他们奥秘的书法,是外国人永远都 不会操心去学的,他们会满足于罗马化的马来文。他轻轻地把书放到桌上,继续说道∶ “今天早上,你有没有注意到路边那些穆斯林宗教学校呢?老师们住在像大谷仓的高脚屋 建筑群中心,他们就在屋里授课。整齐地围绕在大房子旁边的聂帕榈小屋就是学生们住的地方。 这些年轻人在那里学习,将来会成为伊玛目和清真寺的老师。《先知编年史》 就是他们要学的一 门课程。这本书对我们非常的重要,因为它是穆斯林对于基督生平的解释,也给了伊斯兰在与基 督教之间起冲突之处的回答。我相信这些书是译自阿拉伯文,所以它们不仅是马来半岛穆斯林学 者所持有的独特观点,也是整个穆斯林世界的传统概念。” 哈里斯显然喜欢找到对象分享这些事情。 他说∶ “我们该出去,洗手吃饭了” ,就朝门边走去。但他后来又回头捡起被风吹动的 那叠便条。 “让你看看这个 … ” 。他迫不及待地让我观看及快速地阅读他自己从那本编年史翻译 成英文的几个句子∶ “ ‘神最初降临到耶稣身上的福音书只有一本’ – 这听起来真古怪,对不对?背后的 原因,是因为他们认为耶稣的福音书,是神启示给耶稣的一本书,就像穆罕默德得着古兰经的启 示一样。” 他接着读道∶ “‘ … 但跟随耶稣的人却丢失了原本的福音书,故开始编写他们自己的 福音书,叙述耶稣的故事和记录祂的言行。这些内容背离了原本的福音书。除了那四本著名的福 音书外,许多其他的门徒也编写了他们自己的福音书。’” 他不禁看到他们理论诙谐的一面。 “你看这话! ‘保罗编辑了一本福音书 … 提摩太 写了两本 … 加拉太在他的福音书中说 … ’ ” “哈里斯先生” 读着这些被认为伪造的福音书的 “作者” 名单,还引述他们书中的一 些奇怪言词,开始笑了起来。书中引用了根据罗马书、帖撒罗尼迦书、哥林多书和其它的一些福 音书– 所有这些都被认为是耶稣的 “门徒” ,像追赶潮流般地创作 “耶稣的福音书” 。 在列举了十几位这些所谓的作者之后,他们下的结论让我感到惊讶∶ “ ‘ 证据清楚地 证明了耶稣只带了一本福音书给他的门徒,但他们把福音书的数量增加到近百本。’ ” 我们都捧腹大笑起来, “哈里斯先生” 说我 “还有些东西没看过” 。他翻过几页,上 面说现存最可靠的福音书就是 “巴拿巴福音” 。书中声称,那个巴拿巴是耶稣最亲密的门徒, 他的名字代替了多马出现在十二个门徒的名单上,多马消失了。当耶稣从天使加百列那里得着第 一个启示时,只有巴拿巴与耶稣和他的母亲与众不同地一同在橄榄山上。 “哈里斯先生” 问我说: “麦克,你猜想一下他们为甚么去橄榄山吗?” (我答不上 来。) “去采摘橄榄!” 他和我都觉得这个结局很有趣,但他的脸色忽然间又沉了下来。 “那是伊斯兰的一幕悲 剧 – 拒绝接受圣经并渴望抓住任何似乎能够支持他们立场的谎言。这些东西本质上是可笑的, 但他们却对它很认真。” 哈里斯夫人呼叫我们说午饭准备好了。我们从后面走廊上的一个大陶制水缸里舀水洗手 时,他告诉我说他打算根据我在那本书中提出的问题作为研究的基础。那是神学院的学生所要向 人们展示的东西,它有助于我理解马来人的思维模式。在短短的几分钟里面,他就成功地唤起了 我学习这门课的欲望,而我渴望能够马上开始。 除了事实和理论以外,我还想了解这个人本身。我意识到乔治哈里斯不只是一位伊斯兰 方面的学者,而且是对穆斯林的一个见证人。他所有的学术追求都是为了装备自己,使要藉着基 督归向神而在路上遇到重重障碍的人,更能够明白福音。他的小着,浓缩了他广博的知识精华, 为我提供了一个线索 – 它的题目表达了他生命的整个志向∶怎样引导穆斯林归向基督。 我们吃饭的时候谈得如此热切,以致饭和咖喱菜都变凉了。哈里斯夫人终于微笑地打断了 我们的谈话: “乔治,别忘了吃饭!” 即使我们破坏了吃饭的兴致,她还是很高兴看到她的丈夫因着有了一位感兴趣的听众而 焕发出的热情。 接下来,每隔一个周末,我都独自随同 “哈里斯先生” 学习,这样学了几个月,直到 在宋卡举行的年度宣教工场会议召开。那里有其他人听到有关我们的伊斯兰学习讨论课,都想加 入,因此他们要求哈里斯为所有的穆斯林事奉人员准备一整年的课程。那将替代我的私人教导了 。我们当中有七个人参加了全部的课程,而另外的十三人就只是部份时间参与。我们所称为的“ 伊斯兰学校” ,是以 《先知编年史》 为基础,再加上赖斯有关接触穆斯林的方法的经典论着 – 《二十世纪的十字军》 为材。我们通常都一直处身在穆斯林当中,所以当我们每个月聚在一 起时,就会提出很多的问题和进行相关的讨论。 这一年,一所特别为穆斯林兴建的崭新宣教医院正在塞布瑞建造。哈里斯夫妇关切着那 里一砖一瓦的摆放建设。他们按时向他们的祷告同伴报告各方面的进展和挫折,包括招募和培训 泰国本地工作人员、购买设备、建设进度、洪水的威胁,还有一个商人想在医院门口正对面开一 家吵杂的剧院诸如此类的事情。威妮弗蕾德在一封家书中写下了医院开幕那日的情况∶ 开幕的那一天,众人于明媚的阳光下聚集在医院门前,我们再次见证神的真实。除了泰 国人、华人、马来人和印度人,还有来自泰南地区的宣教士 - 甚至还有三位来自新加坡 R.A.F. 的客人 – 都看到了神为我们所成就的。但人群中也有人有无知的心思,不认识神旨意的奇妙 。当我们的州长揭开招牌的那一刹那,天突然下起一阵大雨,又很快过去了。这样的阵雨对很多 人来说都是一个吉祥的征兆,因为他们相信这表明上天的许可。对我们而言,它提醒我们神对于 祂发起的事工会降下福气的甘霖。 报告和赞美只是故事的一部分,因为仍然很需要祷告,而且随着工作的进展变得越来越 需要祷告。如果我们现在在就放松祷告,也许会有很多病人得到治疗,表面上会很成功,但除非 有主的赐福,不能真正成就甚么事。 “伊斯兰学校” 的每一堂课,威妮弗蕾德都有出席,就像那些年轻的宣教士一样兴趣盎 然。乔治变得有些健忘了,她就记录下每次需要讲解的主题和讨论的重点,这样就能够时时帮他 核对。然而在她1960年日记的中途 – 6月6日 – 日记突然中断了。她最后一次日记写的是她的 丈夫为第十二课所做的准备∶ “乔治打出一些笔记,以供下星期上最后一课之用 … ” 十二天之后,乔治给他们美国的所有朋友写了一封通函∶ 一本日记沉默时所诉说的,像它有记载时一样的多。前天的这个事实让我印象深刻,在我 一个人独自从医院返回家的路上,我发现并打开了我妻子十分诚心诚意保存的日记本。她最后一 次写日记是在6月6日。在5日和6日的日记当中,我想寻找一些她提起头痛的事情,就是她正遭受 的痛苦,却找不到记录。她写的东西都是关于别人,而非自己。这就是她的特点 … 威妮弗蕾德哈里斯病了几天之后,陷入了昏迷。其中一位照顾她的护士布伦达霍顿 ( Brenda Holton ) 告诉我说,在哈里斯看到他的妻子遭受病痛的紧张状态下,还表现出极大的 勇气。她陷入昏迷状态后,医生告诉他,如果他跟她说话,她可能会知道,只是无法回答。凭着 这个信念,他在威妮弗蕾德生命垂危的五天里,一直守在她身旁。他给她一遍遍地静静唱着他们 最喜欢的诗歌“住在天上永恒的爱中” ,还用汉语唱着当年小弗洛伦斯唱过的那首歌,这首歌 在三十五年之后依然在他们的心中回荡着, “喜乐,喜乐,相聚将是多么的喜乐。” 他读着邮 件,告诉她医院的日常事务。病房里看来喜乐洋溢。 晚上,他要离开她的时候,会高高兴兴地道晚安并加上一句: “也许早晨就会好起来的 。” 当她的生命将到尽头非常痛苦之时,他对她说∶ “亲爱的,你现在只是溜到了主和弗洛伦 斯还有沃尔特那里去。” 她走后,哈里斯能够得胜地记述∶ “主回应了我们大团契的祷告,使我每次想起我离去 的爱人时都能说∶ ‘尊主为大。’ 她现在正享受着 ‘更美好’ 的事物的荣耀。人的一生中总 是悲喜交杂!我妻子停止呼吸的那天晚上,有一句圣经的话临到我: ‘一宿虽然有哭泣,早晨 便必欢呼’ (诗篇30∶5)。第二天,我体会到这句经文按照字面应验了,因为那天早上六点钟 的时候,在同一家医院,主又赐给迈伦施普林格一家另一个女婴。主带走一个又赐下另一个。” 1960年6月16日的那个凉爽的傍晚,一阵海风把医院隔壁的汉人墓地周围的棕榈树吹得弯 曲了起来。大约有一百五十位泰国人、马来人、汉人、和印度人,与宣教士们一同集在坟墓边。 医院的院长啰伊弗格逊( Roy Ferguson ) 用泰语和英语主持葬礼。乔治哈里斯本人也站在那 里读马来文的圣经,并作了见证。只有主才知道他简单的话语对佛教徒、穆斯林和印度教徒留下 的印象有多深?“我们相信身体的复活。威妮弗蕾德将从这里复活,我们在中国死去的两个小 孩也会复活。她的灵魂已经与基督同在了,她的身体正等待着复活。” 在简朴的墓碑上刻着四种文字∶英文、泰文、中文、还有乔治哈里斯亲手写的马来文。 上面写着∶ “弗洛伦斯威妮弗蕾德哈里斯,长眠于耶稣里。” 一个月后,我们再次聚集上 “伊斯兰学校” 最后一堂课。乔治哈里斯勇敢地坚持下去, 但他和我们所有人都喉咙梗塞,不能言语。他在安息年到来之前,还有十个多月的时间要在泰国 。他现在单枪匹马了,心里充满了一个想投入年轻宣教士生活的新计划,他期望与每一位都住上 一段时间,对他们进行工场培训和个别的指导。 福来得德威必士 ( Fred DeVilbiss ) 告诉我 “哈里斯先生” 在他家的情况。他发现 哈里斯有时候很早起来阅读马来文圣经和阿拉伯文的古兰经,或许在寻找前一天他们一同探访的 热心穆斯林所提出的一些问题的答案。每次他们走进咖啡店的时候,马来人就会围在他身边,当 他拿出用白色绸布包裹的古兰经时,他们都会惊讶不已。他从古兰经中引用许多的话,让他们与 他一起思考– 经文通常都是有关于 “耶稣,真主的话” ,或者是 “耶稣,麦尔彦之子,在今 世和后世都是有面子的 … 。” 有时候,他会采取令人吃惊的方式∶他会引述说: “我们确已杀死麦尔彦之子麦西哈尔 撒,真主的使者。他们没有杀死他,也没有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但他们不明白这件事的真相 … 他们没能确实地杀死他。不然,真主已把他擢升到自己那里。” 然后他就会评论说∶ “这就是我们不相信古兰经的原因,因为这两段经文是错误的。” 继而告诉他们基督的死和复活的好消息。 后来,哈里斯与我们两夫妻在那拉提瓦度过了几周,我们在那里有过几次充满危险的经历 。有一次发生在泰国大陆与马来半岛边境迷人的乡村市场,那时我们还上了马来半岛马来文报纸 的头版。 真德容市场 ( Chenderong Market ) 位于两国交界的河流的泰国岸边,沿岸有许多货 摊遮蔽在用竹竿支撑的聂帕榈高脚屋下。星期天是赶集的日子,成千上万的农民划着独木舟或者 搭乘渡船来到这里。赶集日不仅是为了购买必需品或者卖东西– 它也是两岸朋友相聚,互诉家常 的好机会。有几乎百分之四十的人来自于河对岸马来国的吉兰丹州 ( Kelantan ) 。 我们穿梭于货摊之间的时候,发现一个布道的极好地方。附近的商人很欢迎我们,并且热 心地清除掉扔在那里的空篮子和箱子。我们花了几分钱买了一块大草垫,把我们的书摊开摆放在 上面。在我们把小小的晶体管扬声器挂在椽子上期间,已经有八九十个人围过来了。啰伊弗格逊 开始用生动活泼的泰语布道了,而在他讲完信息的时候,泰语版的圣经也热销起来了。接下来, 我站在拥挤的马来人中间,用这个地区的马来方言跟他们讲道。当我在对那些乡下人布道的时候 ,哈里斯把一些也许是想驱散人群的哈吉们拉到一边。他在日记里讲述了他那边发生的事情。 由于我在离麦克讲道很远的地方把宗教领袖留住了,因此他们无法质问麦克。人群中有另 外一些人也想引发骚乱,但当他们看到我正在宣讲真正的古兰经时,都溜了出来,走到我这边。 他们向我发起各种各样的问题,所有答案都可以从古兰经或者我们的圣经中找到。他们引导我论 及基督的先存性,也就是古兰经所称为的“真主的话语” ,他们的书中对于祂的先存性也有最清 楚的见证。当然,这只是一个岔开的话题 – 我们的论点永远不能以古兰经为基础,而是以圣经 为基础,尤其是约翰福音和启示录。有些人对于这个教义非常生气,因它深深地刺到了伊斯兰自 命不凡的地方。 当我那边的精英变得越来越少的时候,麦克还有机会与个别的人交谈,因此啰伊和我这 个时候就在整个市场分发精选的小册子。没有人会轻蔑地对待这些小册子,每套小册子都有四种 不同的标题,总有一两个主题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力。接受小册子的人大部份是来自河岸那边的吉 兰丹州。当我走进一间小型的咖啡屋,遇到了其中一位最好辩的哈吉。虽然他在人群中被激怒了 ,但现在通达多了,是因为圣经中的话语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们上船之后,有一个年轻家伙 跨过停泊在我们船与岸边之间的两艘船,跑过来问我们索取小册子,说我漏掉了他。 几天之后,新加坡的一位朋友在马来西亚前锋报 ( Utusan Melayu ) 上看到一编叫做 “基督教出现” 的文章。所写的并非全属事实,但从其它角度来看还是蛮有趣的,说出了当神 的话语出版的时候,他们产生的印象∶ 哥打巴鲁 ( Kota Bahru ) ,9月26日 – 在吉兰丹州散布的日本神秘主义 (被当局 宣布为违法的教义) ,现在被基督教教义取代了,基督教传单正在这个州的一些村子里泛滥开 来了。 马来西亚前锋报报导说三个英国人挨村挨户地给村民派发他们的小册子,尤其不放过学 校的孩子。 据说,这三位宣教士告诉村民要重视这些传单,因为其中包含了出自古兰经的神圣经文 。 马来西亚前锋报认为,许多对自己信仰受教不深的穆斯林已经受到这些宣教士劝说的影 响,并且看重这些印刷资料。事实上,据报导有些村民不允许他们的孩子撕烂传单或者丢掉它们 。 这些小册子是以爪威字母的马来文出版的,分别在伦敦、香港、曼谷和新加坡印刷。其 中的标题有 “完全的牺牲” 、 “一个被治愈的痲风病人” ,和“奇妙的消息” 。 与 “哈里斯先生” 出行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是在泰国湾甘榜通 ( Kampong Tong ) 的 一个孤立渔村。丹尼斯列侬 ( Dennis Lennon ) 和我以前去过几次,并受到热烈的欢迎。装 有舷外的发动机,对于他们历来使用的高翘船来说,是一项革新。我们可以帮助人们解释说明 书上写的东西,因为村子上没有一个人懂英文。工程师出身的丹尼斯花了下午部份时间维修一 台发动机,那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把它修好,他把机子修理好后,受到所有渔民的钦佩。自然地 ,我们告诉了每一个人我们在甘榜通的经历,而“哈里斯先生” 就非常渴望由我们带他去那里 。我们不愿意去,因为这意味着他要睡地铺,只有一个草垫放在下面,以乡下的方式过夜,但 他还是坚持要去。 我们是星期五去的,每个星期的这一天穆斯林渔民是不会出海的。 Naiban ,就是村长 ,邀请我们到他家做客,因此我们把行李放在他宽敞的房子里,然后在村子里四处走走。我们遇 到一些村民,就邀请他们过来观看我们准备在那晚放映的幻灯片。 丹尼斯临时制作了一部幻灯机。做法是把一个手电筒锯成两半,中间加上一个特大的镜 头,再把它装进一个装满电池的雪茄盒子里!这个灵巧的小玩意引起了许多的猜测不知是否真的 能运作,有一大群人出席。大雨让我们不能在沙质的街道上放映,但是村长催促群众到他的家里 面观看。幻灯机投影着,我们跟着幻灯片的放映讲述基督的死和复活的故事。放映完了之后,剩 下的时间出现了一场由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师之间进行的有趣交锋。丹尼斯和我看到了哈里斯精明 且神圣的智慧,他在一开始就使那个年迈的老师陷入困境,但后来纯粹因为东方的做法而让输者 “挽回面子” 。哈里斯记述∶ 还有部份人没有离开屋子,这时一个 “老传统” 式的年迈老师走了进来,还有一伙村 民跟随其后。他带着一种愉快的气氛进来,好像要给我们露一两手– 他是有意留下来,看他站 在讲台上,伸展他那瘦骨嶙?的腿,开始向我们发问了。他提出了 “先知时代” 这个主题。他 说,从亚伯拉罕之前开始,接续的几十个世纪以来,一个先知的时代总是让位给另外一位先知。 当他说到耶稣,祂的时代的逝去和穆罕默德时代的到来时,我就问他∶“ ‘耶稣时代’ 是何时 结束的?” 他说∶ “就在穆罕默德来到之时。” 我们听到他承认一点,就是根据穆斯林的教条,没有一位主要的先知会在另一位主要先 知有生之年出现。然后我们告诉他耶稣仍然活着,还会回到地上。他通过否认基督教主张耶稣确 实死在十字架上的说法加以反驳。 我说∶ “即使祂没有死,这也依然证明 ‘耶稣时代’ 还没有结束!因此穆罕默德有甚 么权利在 ‘耶稣时代’ 出现呢?”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窘境,就向我们的主人求助,但他却站在我们这边。假装睡着的主人 太太也起身了,因着这位老教师的窘境而痴笑他。这令他非常恼怒,于是他破口发泄出一大堆当 地渔民说的气话,虽然我们都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些甚么话,但每个人都哈哈大笑。 与其令老教师变得气愤地离去,我们转向轻松一点的话题。当他发现自己比我小时,他 的态度大大改变。他七十二岁,当我说我七十三岁,快到七十四,他对于辩论的失败,感觉没有那么恶劣了,因为根据东方的礼仪,他理应退让给比他年长的老师!离开之前,他同意带一些关于基督的死和复活的圣经书卷回去。 我们那晚就在草垫上过夜,第二天早上就从原路回去了。我们祈求神让幻灯片的信息和 神的话语能够在许多人的心里扎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