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课 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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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个年代,我们若要理解伊斯兰,政治这个题目是其中一个极需克服又最基本和困难的问题。严格说来,政治应该只是更大的题目「文化」的其中一方面,但是为了我们的目的,我们需要分开来论述。 1. 基督教本身就浮现出第一个首要的难题,因为它作为一个具有先知讲论性质的宗教,必然引致存在于有关神的似乎矛盾的两种教义之间的紧张关系。我们认为神既是创造主,也是审判主。如果祂只是创造主,那就只需简单地接受政治和文化是来自神,因此就是神的旨意。如果环境有利的话,我们可以欢喜快乐;如果环境艰难的话,我们也可以接受放弃的态度,并且竭尽所能地坚持下去。然而,我们若宣告并相信,神不只是创造主,还是审判主,这就纯粹意味着被造物现正被审判。政治和文化不应当简单地被视为既然是神所创造的,就是神的旨意,因为它们在祂的审判下,注定要被定罪;它们带着死亡的记号。它们既带着死亡的记号,就使人不得安宁。因为可以说人是这些事物的管理者。 2. 如果你考虑到要爱你的邻舍这个命令,这种紧张的关系就更加明显了。如果这个命令被理解为律法,意义和穆斯林接受伊斯兰教法( shariat )相同的话,那么,在政治或文化的任何其它面貌,都绝对不可能是接近完美的。一个人参加一个政党显然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一个人会优先关心自己家人的幸福和教育。在我们现今的世界里,这种有限的忠诚是必须的,但是阶级的区别 — 文化、经济以及政治方面 — 虽然有用处,却与要爱邻舍如同自己的命令相反。这样从逻辑上来看,基督教似乎因着不切实际的道德规范,无法真正的涉及任何现在的具体情况。这种反对教会的论点,在基督教国家中可谓耳熟能详;而穆斯林也喜欢持相同的论点。事实上,某些思想学派,在面对政治和文化上的不公平、以及经济奴役时,你会遇到一些令人讨厌的寂静主义者。这种寂静主义所根据的论点,认为神也愿意如此,而神的审判被认为只是最后审判日的审判。另一方面,当人们忘记人类蒙救赎是神的工作时,他们接受要爱邻舍如同自己的命令为一个简单直接的指示,是在人类所能履行的范围内。它造成肤浅的乐观主义,忽视了整个族类被邪恶紧紧的捆绑住,这因而使福音失去果效。 3. 我们在这一章的开头保持这种紧张关系的想法,是相当重要的,也值得我们冒险用另一种方式来说明。有思想的基督徒相当意识到人类生命的软弱。处处都是限制、罪恶、变态和无知 — 教会也不例外。圣徒,你们是属于基督的身体;你们想按神的旨意而活,你却知道 — 比任何其它人更加知道 — 你 离标准有多远。但是这种软弱也存在于生命中的许多重大领域里。政治最大的成功也只能做到遏制罪恶,给予每一个人公平的机会参与生命的竞赛。爱邻舍显然超出了它的范围。而在国际的政治上,如果能够做到平等和公正,就算能够间歇性地做到(但值得怀疑),爱邻舍依然是一个乌托邦的梦想。在我们自己,在我们狭窄的团体里,在我们的阶级里,以及在我们的国家里 — 我们倾向于接受人是无助的,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似乎是自然的,因此没有带着罪咎感。换句话说,神这位审判主被遗忘了,而紧张的关系也缓解了。另一方面,也许你会意识到你有份于这罪过,你在生活和工作上假设,如果你和千百万像你一样的其它人继续做「基督徒生活」的工作,神的国此时就得以在地上实现。这个想法实际上就像共产主义的 错误的观念 ︰就是对于人性过分的乐观。这样不安也会得到缓解。 你若要应付伊斯兰,就必须避免两方面的缺陷︰一方面是宿命论,另一方面是理想主义。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每个人都必须识透。 4. 假如政治已经证明了教会难以应付所谓的基督教国家,这样穆斯林在穆斯林的国家就不知道要困难多少。粗略地回顾一下伊斯兰的发展,就能够帮助你明白其原因,也能够帮助你明白现在的情形。以下的话语也许会令人感到震惊,但是哎哟!哎哟!实在太真实了。伊斯兰,只要是阿拉伯的,都没有政治。在穆罕默德之前的时期,阿拉伯人分裂为几百个细小的部落,彼此之间战斗不停。这或多或少是为了生存而战。穆罕默德和阿布伯克尔( Abu Bakr )透过提出效忠先知超过效忠部落而把他们结合成一体。于是这个国家需要实施神权政治。顺从安拉和祂的先知,是古兰经中一直重复的话。法律就是伊斯兰教法,据信是真主所赐的。执行者是先知,继他之后就是哈里发。但是说易难行,这方式从来没有行得通。就算在头两百年伊斯兰军队节节取胜,详细的宗教法规被设定了,这种简单的安排也无法完全实施出来。罪恶、无知、对权力的贪恋、还有被误导的宗教狂热从一开始就破坏了它。衰退一直持续下去,最终使哈里发的王国在二十世纪初瓦解。这个王国消逝时,一个神权世界国家的理想也消逝了。 5. 事实上,伊斯兰国家只有(在阿拉伯统治者下)那能表达出他们自己天赋的范围内的文化和政治。而阿拉伯人所拥有的是抄袭自其它国家 — 罗马、希腊、波斯和印度。本作者知道印度和巴基斯坦穆斯林所出版有关政治和经济的书籍,都是一些改头换面的欧洲理论 —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的 — 试图将它「伊斯兰化」。 在哈里发的时期,当成千上万非阿拉伯人和非穆斯林为国家服务,我们今天所认识的伊斯兰就产生了。以上唯一的例外,也许就是「创新」的教义。这个教义禁止对古兰经作任何新的解释,或者引入任何新事物到伊斯兰中。伊斯兰自然变得严格和缺乏新意。衰退是必然的结果,而当西方的渗透变得严重时,它带来了一种听天由命的绝望和怨恨。伊斯兰想成为世俗和属灵两个层面之世界国家的梦想,很快就变成一种妄想。 6. 因此对于伊斯兰来说每件事情看来都很糟糕,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然后就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有一些细小的独立国家诞生了。稍后,土耳其兴起了,接着是伊拉克、伊朗和其它国家。最后,这些国家当中最大的国家巴基斯坦从印度分割出去。这里的每一个国家 — 与奥斯曼帝国当中的国家截然相反 — 坚持地称自己为穆斯林。土耳其与传统伊斯兰的决裂最为轰动和完全,埃及是最保守的,伊朗选择了一条中间路线的政策。对于巴基斯坦的发展尚言之过早,因为目前还看不清严谨派和自由党两者,谁的势力比较大。这些伊斯兰国家集团目前的困境,可见于所有现代的伊斯兰著作里。他们都希望在国际上有其角色;但这意味着六至八世纪的野蛮文明,必须与现代的西方文明接触和抗衡。他们正在很疯狂地接触和抗衡,甚至几乎可说是歇斯底里。 7. 然而,在他们之间,却没有取得一致性。严谨派惧怕西方的影响将会导致伊斯兰瓦解和衰退。他们认为解救之路在于在生活的每一个领域里,都最为严格地遵守伊斯兰的传统。像开塞钻一样的论点,假定任何一个伊斯兰国家都可以 – 也必须 – 是一个神权政治的国家,而那个国家的统治者可以取泛伊斯兰主义的哈里发之地位。他们声称荣耀的伊斯兰教法今天比四位伊玛目设计它的时候,更加适合应用。他们坚持需要作出改变的不是法律体系,而是穆斯林的心态和思想。依照他们的说法,伊斯兰的团结是在属灵方面,因此外在的形式现在是次要的 — 虽然如此,如果伊斯兰要在世界上取得正当的地位,它的统治权必须通行无阻,因此需要有单一的统治者。统治世界当然是一个长远的目标,但这点必须被牢牢记住。因此伊斯兰的国家现在必须聚集讨论有关文化和经济的问题,为以后的权力集团预备道路。在 Whitby 举行的宣教会议,有一位讲员将伊斯兰归类为「极权主义」 — 此话不差。由于严谨派这群人以奥斯曼帝国为他们的模范国家,即使他们在目前完全无法实现它,他们对于将来会如何实现也没有一致的看法。 8. 接着有自由思想的学派。有人也许会质疑,这个学派的许多领袖是否对宗教有任何个人的兴趣;但是以伊斯兰为团结的要点,为国家统一的象征,是绝对的必须。这里通常的步骤,是采用西方的方法、文化、法律制度、经济等等,并且引用古兰经来证明这些事物基本上是属伊斯兰的,是西方国家在过去的年代从伊斯兰吸收过去的,而伊斯兰国家重新采用它们就可以令自己真正的伊斯兰化。举个例子,我们岂不是经常听到和读到有人说真正的民主是伊斯兰的。民主通常的定义是指一个国家的统治权力由民选产生。在一个神权政治的国家,最高的权力是握在神(真主)的手里,而神(真主)是透过代表来统治的,然而从伊斯兰里才能找到「真正」的民主!他们怎样避开这个难题呢?就是让人们去「选出」真主的统治代表。这是将西方文化融入伊斯兰的一种方式。另一种方式是借着「 ijtihad 」。 Ijtihad 的教义,认为有学识的圣人,若遇到古兰经和圣行没有讨论到的主题,可以不受它们的约束而作出判断。虽然自由主义者大大地强调这种教导,但是严谨派激烈反对的并非 ijtihad 本身,而是反对自由主义者对它的解释。因为根据正统派的观点,是没有 活着的 圣人 – 即使他是相当有学问和聪明 – 可以作出这种独立的判断;但是自由主义者的口号则是︰「保持 ijtihad 的门敞开!」 9. 印度在过去五十年的发展,对该国的穆斯林所造成的困扰,甚至比别的地方更多。在 1909 年之前尚未听闻过部落的扰乱。当第一次改革推行的时候,聪明的印度人很快就意识到将会发生权力和经济优先问题的争论。由于平民百姓对政治一无所知,领导者非常自然会使用宗教作为团结的重点。接下去,当推行社区奖励的时候,它纯粹是由你的 宗教 决定你是否符合一份工作的条件。根据这种方法,政治和经济就变得依赖于宗教了。 10. 这是一篇有关伊斯兰在现代社会政治和文化方面十分简短和不完全的概略。任何人只要曾与穆斯林一起生活,或者仅是注视近四分之一世纪的发展,都会看到在 1914 年几乎令人不可置信的转变。问题是新出现的;它们是迫切的;而穆斯林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在他们所有的热心、困惑、自信、怀有希望的探索中,唯一突出的就是穆斯林的看法肯定正在缓慢地改变,他们的宗教观念变得注重实际。也就是说,原本是以伊斯兰为基础,所有其它因素必须适应它;现在宗教是根据它如何适应政治、经济、文化等等的目标来判断。伊斯兰是一种政治性的宗教;如今它被政治所利用。 11. 你就是要在这种情形中来宣讲你的信息,这是一个带着时间和永恒之间紧张关系的信息,这种紧张关系也存在于我们不完全地与罪恶争战和神救赎的大能之间。你打算怎样着手处理这件事呢?巴基斯坦人和外国人必须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面对这个问题。外国人是根据巴基斯坦政府的好意而留在此。他持着一本护照生活,局势一旦令他呆不下去,他可以离开回家去。他是一个客人,每个人都期待他既作为一个客人,就会遵守为客人的规则。一个周末到朋友家里作客的人,不会干预那个家庭对孩子们的教养。在每一个国家都可以发现这种对待「客人」的态度。举个例子,一个外国人若来到美国传扬一种新的宗教,自己也混杂在该国的政治当中,美国的本地人确实会感到生气。所谓的门罗主义,就是美国首先尝试阻止欧洲势力影响南北美洲的政治。同样的,巴基斯坦的本地人 — 穆斯林或基督徒 — 对于外国人干预他们国家的政治而感到愤恨也是应当的。在一个刚刚得到独立这种财富的国家,这种愤恨的情绪也许会更加强烈。另一方面,巴基斯坦人是在他自己的国家里,而作为一个基督徒,他肯定有责任接受他祖国政治和文化上附带的责任。然而,如果匆匆下结论说,这就是将外国人和本地人分开之轻易可接受的方法,就是错误的,因为双方都有 同样的 福音要传扬,而 双方 本身都在努力挣扎之中,都是一群人真真实实地活在其它人当中。虽然有某些领域宣教士、外国人没有权利干涉,但是在主要的奋斗目标上外国人和本地的传道者都面临同样的事情。 12. 首先,在东方,生活并没有划分成不同的部分。社区生活包罗了一切,社会、文化、经济、政治和宗教的态度以及教导都紧紧地捆在一起。我们所关心在意的只是伊斯兰,因此让我们来看一下︰一个完全的文化、一个文化的团结、一个政治性的宗教。看看充斥市场的新的伊斯兰书籍,以下是一些书名︰ 《伊斯兰的经济》 、 《伊斯兰和社会主义》 、 《穆斯林国家的行为》 、 《伊斯兰的公共财政》 、 《伊斯兰的政治理论》 、 《伊斯兰的伦理观点》 。它们大多提出,伊斯兰不只举出普通的原则,也定出了生活每一方面的详细指示。此外,真正伊斯兰国家对于其它信仰的态度也是十分清楚的。在阿拉法特( Arafat ),在一本叫「伊斯兰复兴季刊」( 1948 年第一期,现已停刊)之中,有一篇文章发表了对巴基斯坦制定宪法的看法,里面提出了以下的这段话( 55 页)︰ 尽管非穆斯林公民应该有自由在自己的社区和其它属于非穆斯林宗教的社区中传讲他们的信仰,但是所有旨在令穆斯林皈信其它宗教的活动,都必须被视为该受审理的犯罪行为而必须受法律的惩罚。 我肯定你看到了困难所在。传扬基督教这个举动成为政治上的问题,它是不合法和被视为具有煽动性的。从穆斯林的观点来看,这个论点是逻辑的。你努力赢得皈信者 就是在 削弱 伊斯兰 国家。也许这段不会成为宪法的一部分,但是你可以肯定它表达了千百万穆斯林的看法。那么真正的基督徒怎样才能避开政治呢?不管他愿不愿意, 如果他传福音 ,他一开口,就「陷入政治当中」。凡是带着教会信息而来的人就是基督的大使。他所宣告的内容是把神的审判和神的恩典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因为在基督里我们有对旧人的定罪,也有作新人的应许。因此他的信息,就是宣告在新天新地有终极的盼望,或者换句话说,神的国度是神对于人类的罪和有限的最终答案。从这个终极的观点来看,教会如今在此的必然结果,在任何神权国家里就不可能安宁地生活,因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真正神权政治的国家就是神的国度。因此你传扬基督的时候,既是直接也是间接地参与了政治上的争辩。无可否认,神的国度 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争战不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政权;但是在宣扬终极的国度是以基督为王时,每一个其它神权国家,无论是伊斯兰、犹太教或任何其它想象得到的国家,都是处在希律王的地位上,希律王因为惧怕若让「犹太人的王」弥赛亚活下去不知会发生甚么事,就杀死了伯利恒周围两岁以下的孩子。基督徒所宣告的这些内容,不是选择的问题 — 逃避它或将它低调处理,就是出卖我们的主和祂的信息。就这个问题的这方面而看,外国人和巴基斯坦人显然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他们都不能把它降到次要的地位上而依然宣称自己是在传扬基督教。 13. 另外还有一点。基督徒的信息如果是认真与真实的,那么在涉及政治的冲突时,他绝对不可以在 宗教上 认可任何的政党。这句话从两方面来说都是真实的。首先,他作为一个观众,不可以为某个政党贴上「基督徒」的标签,与另一个政党成对比。基督徒所作出的言行不可解释为意味着基督教是在其中一方,而不在另一方,这只将基督教真理隐藏在烟幕背后。让我们举出分裂时期之前的两个具体例子。有一位宣教士赞助和带领了一场七天不间断的祷告聚会,所有不同信仰的人都获得邀请。他们是为宪法制定大会的工作、及甘地和尼赫鲁的健康及幸福祷告。表面上看来,这听起来相当美好和虔诚。实际上宣教士这样的举动却是支持印度教徒的活动而与英国人和穆斯林对立。不只如此,他这样做,令人以为基督教和基督徒也站在印度教徒那边。不然的话,为何统治者 Wavell 和 Jinnah 的健康和幸福没有包括在祷告内容里呢?而这次祷告聚会若不是一个政治花招,为甚么要在报纸上打广告,并且把它定为一次引人注目的七天不间断的祷告呢?还有另一个案例。在英国人最为甘地感到烦恼的日子里,有一间宣教学院为甘地进行了一次祷告日。负责的宣教士显然不赞成英国人处理他们自己问题的方式。没有人可以为此事谴责他们。但是称英国人所做的不像基督徒所为并以一次祷告聚会来表明反对它,就比英国人更加不像基督徒所为,因为他们这样就是不言而喻地以基督徒的宗教在支持甘地。但是基督教并不站在任何人一方︰基督教是远超过一切。它显示出各处所有人的罪恶和他们政治的败坏。它教训人们他们没有能力去创造人类可以真正地爱他的邻舍如同自己的环境。 14. 此外,在社区的冲突之间,没有一个外人可以高升自己到一个较高的有利点,让自己能够看到和明白关乎冲突双方的事实。双方所提出的法律或伦理诉求总是认为自己合理,但是一个外人甚至是更软弱无力,因为他要怎样在不同种族和宗教之间的冲突中下判断,每一方都有它自己的经济和文化动力,每一方都为着自己的生存而挣扎 — 这种挣扎慢慢地转变成为权力而斗争。外人该用甚么标准来判断任何一方的优点和缺点呢?每一个标准都与冲突有紧密的关系。 15. 这个论点对于巴基斯坦的基督徒来说,也是同样正确的。他们作为一个观看宗教群体斗争的观众;在国籍和宗教上都是属于外来者的外国人也是一样。一个人一旦承认了这个事实,就会有不采取行动和游手好闲的试探。那是错误的,这是有罪的寂静主义。不论怎样,具有先知讲论性质的基督教,连带着紧张的关系,必须与每一个具体的情形连上关系。当主耶稣宣讲神的国「即将到来」,祂将它与每一个具体的情形连上关系,无论是医治痲疯病人,或者是谴责假冒为善者。在你具体的情形中,无论你在哪里遇到穆斯林,唯一令你头痛的事,就是应当如何在那个情形中传扬基督。那就意味着首要的一件事,就是尝试引导人们的思路,去受基督超越人类教导的影响,而这件事本身充满了紧张的关系。让我用一个例证来阐明这一点。穆斯林会为着是否强迫以伊斯兰教法作为当地的法律进行激烈的争论。基督徒会响应说无论是否执行这个法律,都不能带领人更接近神(真主) — 也就是说,在这伊斯兰教法里面并不具有救赎的性质。就算将它修改到足以应用于我们这个时代,它依然只是人们软弱地试图令罪恶受到抑制,却并非神对于罪恶的解决办法。神对于罪恶的解决办法是一个新天新地。基督徒总是 — 或者应当 — 对于抑制罪恶感到兴趣(当然主要是在于对自己),并且为生活中所有关系得到公平与公义的条件而斗争,但他们也意识到一个事实,就是人类所作出的努力无法 – 也绝对不会 – 引人进入神的国度,也就是说,绝对不是对罪恶的最终解决办法。 16. 因此,借着引导具有先知讲论性质之基督教的紧张关系去涉及具体的问题,若做得冷静和深思熟虑,宣讲的人就令穆斯林要面对基督徒的辩论,到了一个程度,他的头脑也许就会蒙圣灵的光照,看到基督是这个世界的救赎主。 17. 到目前为止,外国人和本国人可以共肩而行。但是本国人必须向前多迈进一步,问题的第二个方面就出现了。每一个人都是某个国家的本地人,属于某个群体。这样他与所有那国的公民对于他出生国的政治和文化都有共同的责任。巴基斯坦人在此要面对这点。让我们诚实地直接注视问题所在。为一个政党贴上宗教标签就是来自魔鬼的。这是为了党派的目标而在利用神。但是印度从这个世纪初的发展就不只是在政治上,在经济上也同样有了宗教的标签。无论印度教和伊斯兰的情形是怎样的,它们的标签绝对肯定是一样的多。没有政党有道德的权利标明自己为「基督教」。这段直率的叙述得到以下几个好论据的支持。 (a) 政党是某些人为了得到安全、经济上的利益(未必是不公平的)和权力而集合在一起。基督教没有命令任何地方的人为了这些目的和目标而集合在一起。基督教只知道有一群人要集合在一起 — 那就是基督的身体。 (b) 一个真正属于基督身体的人,也会有他的政治信念,相信民主、专制、专政、寡头政治,甚至是形式经过改良的社会主义。无论他持甚么政治信念,他必须明白和坦率地承认他自己及任何其它的政府是人类的需要,却是软弱和不完美的,只是试图令我们在等候神的众子得着荣耀的自由时,令这个世界成为较适合居住的地方。这种等候,这种期望,是他试图在此时此地尝试做一些事情的基础和背景。但是这种尝试不符合任何称为基督教这个词之事物的真正意义。这是 每一个 基督徒的态度;因此他不可以冒称他自己和他的政党为「基督教」,以此和一个与他有不同政治信念的弟兄作对比;他也不可以称它为「基督教」以与具有宗教标签的其它非基督教政党加以区别。 (c) 在政治的领域里,「基督教」这个标签必须表达出某些爱仇敌、转过另一边脸给人打、遮盖众人的罪等做法。我们在所谓基督教政党所实际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与所有政党所找到的 — 不择手段地操纵权力、以下流的宣传手法不公平地攻击其它人、以及邪恶地抢夺经济的利益 — 有些微不同的政党。一个没有带着宗教标签的政党,绝对不会比有宗教标签的政党更加可鄙,因为后者混入了空前的假冒为善,是所有罪恶中最坏的罪。 (d) 基督教是普世性的︰论到国家元首而言是如此,论到苦行僧也是如此。政治总是建立在不同的阶层及文化之上。称一个政党为「基督教」,就是支持某个阶层或文化在宗教上凌驾另一个阶级或文化。基督教屹立于「败坏时期」之上,它将它的信息带给所有阶级和所有文化的人。在那些倾向于支持民主政府的国家里出现另一样危险,这是 Dutta 博士几年前在总督个人会议所说出的话。让我们假设一个有认真思想的巴基斯坦人,是一个称自己为「基督教」之政党的活跃成员,但是由于他深深地忠于基督,同样具有圣保罗表达以下这句话的感觉︰「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了。」然而,当他开口讲到有关基督教的话,就会受到猜疑。为甚么呢?因为听他说话的那个人会问(这样也很恰当)︰这是否在宗教掩饰下的政治宣传呢?一个在政治上作出五花八门的欺骗的年代,你怎能令你非基督徒的听众相信,你完全不受你政党的野心控制,而是诚心地顺服神要你传福音的命令呢?事实上,最后的这个论点多多少少都属于理论性的,因为实际上这样作为一个为自己贴上基督教标签的政党的活跃成员的所谓基督徒,思想上将自己和他政党可疑的野心如此混乱起来,以致基督吩咐祂的教会作祂的见证人在当中完全无法立足。它会成为将他政党的野心炸成碎片的炸弹。 18. 巴基斯坦人的基督徒确实是处在一个艰难的处境中。如果有一个没有宗教标签的政党,是一个人可以本着良心参加的,而他可以在每个具体的情形中行事、说话和生活都像一个基督徒,困难就解决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表面上是左右为难的局面,一方面是要忠于神要求教会作见证的呼召;而另一方面,又要接受那个国家在政治和文化上伴随着的责任。然而,它实际上并非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因为我们可以将政治和政党政治加以区分。换句话说,虽然他有正当的理由拒绝加入政党,但是他同时可以积极尝试帮助他人,不论那人是否基督徒,了解到当时制度的错误。他可以非常积极地与政治连上关系,但不是透过努力反对某位候选人,而是反对整个魔鬼似的体制,因为宗教在这个体制里被利用为少数具有野心的政客效劳。他若抱这种态度,就能够以一个巴基斯坦基督徒的身分积极投入公众的生活,并且也作为基督教信仰的一个代表,来应付伊斯兰。 问题 1. 定义和讨论甚么是「伊斯兰中的政治」。 2. 在巴基斯坦的政治处境中,基督徒是处于甚么地位? 3. 基督徒的传道人在努力地把福音介绍给穆斯林,但同时保持非政治性时,会遇到甚么特殊的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