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课 目标何在?

8 个人皈依或集体运动?

1.在本书第一部分我们讨论到接触穆斯林的最佳方法,现在来谈谈目的。你接触穆斯林有何目的?想叫他皈依?想影响他,以触发集体归主运动?只想播下道种就好?或有其他目的?

2.论到“如何接触穆斯林”这题目,我们已经杜绝两种取态;这两种取态很常见,却并非基督徒应有的。其一是“渗透”,其二是“培育性情”。无可否认,酵母具渗透力;而基督教也确实在非信徒之间渗透,使他们的人生观产生重大改变。然而这种渗透结果只是副产品;据心理学定理所言,任何群体不论大小,只要热切宣传某种思想,都有这种效果。俄国共产主义也具渗透力,是好是坏则见仁见智。因此,教会若让任何从这种渗透力而来的副产品成为传道的主要目的,就是本末倒置。

3.培育性情也是一样。任何读过新约圣经的人,性情总会受影响的;正如看电影会影响人的性情一样。而教会把圣经送人,目的并非要培育对方的性情。得谨记,使人重生是神的事,是祂的新创造。我们总不能将重生与培育性情给搞混了。

4.无论你在意与否、想过这问题没有,你向穆斯林传福音总有目的,问题是,目的为何?

目顾印度基督教会史,你会发现,早期的新教宣教士实际是在“掳掠灵魂”。德国虔敬派教徒Ziegenbalg于1706年来印度,是作为一个丹麦皇家传教士。他在敬虔主义的发源地哈雷(Halle)念书时,听过以下的话,这成为他到海外宣教的动机:

若有谁在异教群体里带领一个灵魂归主,尤胜在欧洲拯救百个灵魂,因为后者有足够机会归信。

5.当然,我们的主没说过这么荒诞的话。但这种数算、估量灵魂的概念,在基督教宣教士间已根深柢固。大部分宣教工作之所以在穆斯林当中退缩不前,是因为统计数字结果太不堪,甚至在穆斯林地区作工的宣教士得用种种方法浮报成效,才能得到支持。奉献者像Ziegenbalg一样要“数算”灵魂,就算没有实质的皈主人数,也要听听“慕道者”的传说。

6.整个敬虔运动否定了“基督的身体” (Corpus Christi) 这教义,错误地强调信徒与耶稣个人的、实验的关系。换言之,信徒并非藉由教会、乃是藉着个人情感与主耶稣建立基本关系。

某程度上,这种极端形式的个人主义,是对罗马天主教独大、并知识道统谬误的自然反响。宗教改革的突破有如洪水决堤,从此人人思想自由,随心所欲!世俗与异教思想放纵不羁,造成反响只是早晚的事。而教会─基督的身体─理应阻止这一切,应该对这些个人主义者晓以大义,重申新约里有关“基督的身体”的教导;可惜教会并没有这样做。结果是,宣教事业并没有单单顺服于神给教会的命令,向世界作见证,然后让圣灵感动人归主;反而许多宣教士以个人身份(相对于教会)跑到海外,想得着别的个体,领他们信主。他们的团结只建基于救恩的共同经验,而非神使基督为首、与基督身体之约里。

敬虔主义运动从没有什么一致、连贯的原则,就好像一个家庭里,孩子全是领养的,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关联,尽管人人都称家主为父母。

7.真正的基督教,以基督的身体为贯彻原则。这非常重要,我得详细解释一下。基督徒属灵生命的情境,就是要团结一致,成为一体;惟有在这身体里、也藉着这身体,我们才有字面上的、与宣讲的道,才有圣礼,与圣徒的团契。

8.若我们认同教会里应秉持这聚合的原则(幸而就是最激烈的敬虔主义者也开始这样做),那么,教会作为一个宣教的身体,必然面对一个非常大和复杂的问题,就是,民族部落之间的聚合原则。你常听见人说(特别在今天的非洲而言),基督教在破坏部落间更古老、更自然的聚合性,使成千上万的人(包括信徒和非信徒)生命失去重心。这诚然属实,因为在基督教新的聚合原则面前,异教(包括欧洲的异教)的一致性必然亏损。

9.西方宣教士的困难是,个人主义在西方社会甚嚣尘上,我们很难想到团结一致。有人说,人类所以待在一起、团结一致,是由于性冲动;有说由于权力欲,也有认为是源于恐惧。但在东方,有充分证据显示,人类团结是基于维生之欲。这种欲望主要以宗教方式呈现,愈原始、泛灵倾向愈重的宗教,在生活各层面就愈需要权威。泛灵宗教的目的,是要强化、建立生命:先是民族部落的生命,继而是个人与部落的关系,最后才是个人生命。因为这类庞大又古老的宗教,涵括生命所有层面,所以其本质必然是集体的、非个人的。藉着这等宗教,维生的聚合原则就表现出来,在中国或印度等国家,情况仍然如是;尽管有一小撮西方个人主义者尽百般能事,宣传排除宗教的民族主义。不同宗教在细节上差异很大,但亦有相似之处,这全视乎文化、传统、超自然观、经济、土地、价值观等因素。但无论其伦理社会结构为何,生命都是集体的、受宗教统管的。维生之欲是民族部落的命脉,使宗教之血在国体内运行不息,而每个人都是体内某个细胞。人必须与其他细胞有正常关系,才算是个活细胞,他若与整体分离,多数会死掉。

维生之欲,是东方民族部落聚合的自然法则。这里产生一个问题:当教会碰上东方聚合的自然法则,会有何事发生?

10.若果教会发挥正常功效,成全其被造目的,她就成为彰显神的信实的中介;如此必然会引起争辩。

虽然教会本身并没有权柄,然而她有权可以说,神的信实惟在教会彰显,而不在于用以团结社区的种种宗教联系里。当社会、伦理、政治,与经济关系被宗教圣化、维护与调整,而这宗教并不是真理的话,整个架构就被污染;这架构若是反基督的话,则必然倾倒,以至一败涂地。因此,教会进入新的禾场时,往往遭反对、恨恶与迫害。

11.教会若以改善社会、政治、经济、或伦理等方法进入新禾场,或许会让当地人看见更优越的价值观,因而更容易接受。但这种做法,只是以一种自然的聚合原则取代另一种,只是说明,在这种宗教下的法律与条例,比那个宗教优越。这会让信仰贬为价值比较,却没有彰显永恒的真实。

12.教会如果真的要呈现真实,必然会在非基督教地区干预当地的每个自然聚合原则,单刀直入;这会打扰群体各细胞的正常功能。“一家五个人将要纷争,三个人和两个人相争。”从人的角度看,福音无论在哪里扎根,都必然是排他的。

13.所以,教会的位置理应如此。教会在每个社区里攻击虚假宗教,动摇整个社会架构,却不会、也不能以另一个架构取而代之。这立场排他、且看似不可能,教会却一定要维持这种张力,因为她所传的信息,在所有自然聚合原则以外,凌驾一切本于自然的立场。教会的聚合原则,使她在世界里处于凌驾俗世万法的位置上,却又不属世界,会造成矛盾。因此,教会不可能制造出另一种聚合原则,以取缔世上任何一种自然聚合原则。事情再清楚不过,教会的聚合原则既然使她不属于世界,因此也不能取代家庭、部落或民族里任何属地的、自然聚合原则;教会必然处于更高层次,超越世界。

14.有人也许反驳说,如果上面的说法属实,那么成功宣教士所到之处,必然会引致分裂了。这会是对的,如果传福音的行动将整个民族部落带到十字架前的话,但事实上很少会这样做到。实情是,教会作为宣教群体,只是神伟大的预定计划的因素之一,还有其他因素如文化、政治、社会环境、经济、科技等在发挥影响力。但教会不会、不能,也不应用自己的目的和方法塑造任何这些环境,以达致成功。

举例说,基督新教常常指控罗马天主教为达目的插手干预各国政治。我们知道教会被造,自有她的特别任务,就是要到处宣扬主的死,直等到祂来;也要知道神会按祂所定的时间,藉不同渠道使万事互相效力,以成全祂旨意。教会作工是凭信心,不凭眼见,所以才能年复年不断作见证和宣讲。待主的时候到了,别的因素全各就各位,开始有一两个比较强的细胞脱离固有群体机制,然后产生连锁反应,使较软弱的细胞也随之脱离,当地民族教会由此建立起来。这些较强的细胞从听来的信息得知,他们并非以另一种原则取代属地的聚合原则,而是接受不属这世界的绝对真理。这让他们从新角度理解自己家庭、民族部落固有的聚合原则,明白这不一定与教会宣讲的绝对真理抗衡。因为,基督教要求我们,与人相处要合符道德,至于实践细节方法则因时制宜,只要不与永恒真理冲突,如何应用没有永恒的重要性。惟有在这种理解之下,民族教会才可能建立起来。我们若以为单靠某种崇拜模式、或教会政策,就能建立起民族教会,就实在太天真了。民族的意思是,其中的成员日常生活总不会独善其身,无论在工作天、或在周末,他们都属于这民族。这群人自有其独特环境,在不与福音抵触的情况下,他们可以有自己的聚合原则。换言之,没有人能将某个民族教会移植到新禾场里。若一个国家建立起民族教会,那是因为神与当地人同工;这并非单凭福音可以成事,必须由福音与其他因素互相效力。

15.细心研究“聚合”这问题,有助教会明白,教会并非任何情况的主宰,个中成功关键,全在乎神按祂的旨意使万事互相效力。教会只凭信心作工,相信神能够、并会完成这救恩大计。

16.宣教事业又如何?如前所述,它没有仔细思量这些基本问题,就渗进东方去;其中的基督教概念,混杂了新约教导与西方世俗思想。新约圣经认为“自我”有责任选择、吸收真理,将这吸收进群体里;但这种自我观被个人主义掩藏掉。福音到达东方时,表现得好像人可以独善其身,不受群体法律或传统约束,毋惧天打雷劈,不用理会周遭的经济文化联系;换言之,就好像人并非体内一个细胞,不用靠其他细胞而活一样。因此,每当宣教事业成功“掳掠”了一个灵魂,使之脱离自然亲属关系与环境,或是那位当地信徒被乡人赶出去,宣教士总给当地人一个印象,以为接受了信息,就等于进入一个全新的关系与环境,而这环境是由宣教造成的;从此形成一个改宗家庭、部落,与族群。宣教事业一旦以此为职志,聚集了愈来愈多的改宗信徒,结果可以很令人气馁。对这些改宗信徒的心理研究显示两种情况。第一,通常性格不稳定的人最先─而通常只有短时间─接受宣教士的信息,然后显得十分虔敬热心,但没多久,他们的不稳定性就显露出来,而且终其一生情绪灵命起伏不定,在这里那儿投闲置散,无用亦发挥不了用处。第二,这些较弱的细胞因为内在问题,在他们自身的群体里没有地位,总觉得自己受命运播弄,于是很愿意疏远家庭、部落,加入其他群体;这群体可能是更有爱心、具同情心的宣教士。这转变往往让皈依者丧失其?力。之前他还得花点力气生存,现在他被宣教士捧着照顾,但总不成终其一生都是这样子的。宣教士往往有个错误观念,以为基督教要在这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身上做出大好事,但事情却不是这样的。我观察了超过四分一世纪,从未见过这类人成为强健、自重、会照顾自己、能作见证的基督徒。宣教士期望、也帮助他自立,往往造成争执、误解,最后这皈依者返回原先的宗教。宣教士就此流失了另一位信徒。

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无可否认,有许多人曾得到宣教士帮助,成为良善、情绪稳定、自尊自重、勤奋工作的基督徒。然而这些人都本来就是群体里的好细胞,并非与社会格格不入之辈。他们信主时,若碰上更合适的环境,可能成为民族教会的中坚分子。然而只要粗略一看,就知道这类改宗信徒在穆斯林之间实在少之又少。

17.有几位心思慎密的宣教学者探讨过这方面问题,有人甚至认为,谁若鼓励任何个人脱离所属群体,使他独自在外国宣教士的“属灵”环境下过活,这与犯罪无异。

可是大部分宣教士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有人坚持寻道者必须使家眷和家庭一同归化,才能受洗;也有人认为这人应带领若干亲友归主云云。这类操控集体归主者的手法,完全是出自人的意思。圣灵不会因为某几个宣教士以此为妙法,而使人集体归主。

18.关于这点,我们得回顾一下集体归主运动。许多做穆斯林工作的宣教士昼夜祷告,期望所在地区居民集体归主。印尼与马来西亚大概是世上仅有两处地方,曾有穆斯林集体皈依基督教。然而宣教士如此祈求,却容易落入试探,会丧失福音信息的迫切性。远程导弹、重型武器固然能一挫仇敌锐气,但最终仍得有人上前线打肉搏战。在属灵战争里,神没有在天上掉下几个原子弹,炸毁仇敌与敌方物资。宣教士若将所有信心、盼望都寄存在重型武器上,他实际上是胆怯,不敢上前线。

19.集体归主运动应分为两类:源于基督教背景地区 (像威尔斯大复兴与卫斯理运动) ,与来自异教国家的。称前者为“复兴”再合适不过,那是起死回生;后者则是进入新景况。我们不会在此讨论复兴,因这与宣教主题无关,却会讨论集体归主运动。每当有某个运动引进新事物,你总要知道,其中参与者是否真的了解、欣赏这新事,愿意趋向之、接受之。明显地,这些运动大部分参与者却并不是这么回事。而事实上据一般估计,真正在群体中传扬基督教知识的宣教士可谓十中无一,至于真正参与传播的当地信徒,更是百中无一了。这产生一个问题:这些人从何时开始认识这新事物,想接受它呢?其中教人惊讶的是,每当集体运动形成,成千上万参与其中的人,往往正是那些对所属群体毫无归属感、性格不稳定的人,情况就像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个体去依附宣教士一样。因此,所谓集体运动其实是成千“个体”在寻索,以弥补他们在其自己群体经验里的缺失。要不然,为何除却几个细小的印度教群体以外,集体运动往往在贱民间发生?按照基督教的标准,这些群体受到他们自己国人的苦待-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在这些运动期间,总有几个领会救赎真缔的人在当中带领、掌舵;然而大致上而言,你会发现在第二、甚至第三代集体运动归主的信徒,其异教观念仍十分浓厚。曾有一位资深宣教士说,许多时候,这些群体所出的牧师究竟是否真信徒也成疑问。

20.无论如何,这里的重点是,只要细看历代的集体归主运动就知道,宣教士应打消念头,别期望同样事情会在所属工场发生。因为这些运动一般都没有引进新的聚合原则,也就是说,没建立民族教会。宗教的外表没错是换了,偶像的名字、敬拜方式也改变了,但群体的生命仍沿袭异教模式。这不仅是印度与巴基斯坦的现象,就是非洲亦然,在那里,教会很快就分裂成各个小圈子,一如白人来传教之前,区内各部落的情况。

21.我们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极端。个中逻辑是:如果掳掠灵魂是错的,那么集体运动必然对。实情却并非如此。真正问题所在,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宣教士着重拯救灵魂,可是方向却错了。请别误解这话。宣教士必须看重拯救灵魂,要不然,他就没资格进工场,因为这正是神、是教会的关注点。我要强调的是,对拯救灵魂的方向错了。且容我举例说明。假设一个小孩病了,他母亲担心他的健康,于是喂他吃各种成药;另一位母亲的孩子也病了,她却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带孩子去看医生。回说拯救灵魂,许多宣教士忘记自己的职责,只是将人带到圣灵面前;当圣灵来了,祂会责备世界的罪,会开人的心眼,引他们归向基督,藉着基督归向父神。圣灵就是医生,惟祂有办法;祂向人彰显基督,使人得救。换言之,教会若真想拯救人的话,只要到处宣讲、传扬福音;至于圣灵在何时、何地、如何运行,这是神的事。

22.我们需要信靠,并非赢取皈依者的信心(这僭越了圣灵的工作),而是有信心做好本份,相信我们的言语纵然软弱、不完全,圣灵仍能在里面动工。若你以为我在提倡寂静主义,代替敬虔主义,我挑战你尝试将之行出来。真正向穆斯林传福音的工作,丝毫没有寂静主义的调儿。首先,在过程中你会发现自己无论对基督教、对伊斯兰教都很无知或所知不多,这会叫人有点躁动不安。再者,直接向穆斯林宣讲,这里面并无什么寂静可言。无可否认,我们若怀着真信心将一切交托主,自己不胡乱沾手,这看来有点像寂静主义;然而以此指摘你的人,他们往往才是属灵的寂静主义者,在属灵的事上希望一切维持现状。

23.你怀着迫切盼望,到处宣讲传扬福音,有一天当神的时候到了,福音对象的族群内有些个体细胞开始脱离旧的族群、或部落整体,靠着圣灵工作,这些细胞重新组织起来,基督的身体由此按着新的聚合原则建立起来。这一类细胞或细胞组并非旧群体里的游离份子,不会成为宣教群体的寄生虫。他们都是有自立能力的人,若给他们加添一点弟兄爱、信仰上的引导与谅解,他们会成为能自立的基督徒,并怀着战战竞竞的心,在自己的族群架构里摸索出作基督徒之路。

24.且开门见山,大家或多或少都犯同样毛病,我们的实际做法反映出,我们往往坚持某几种形式的基督教,倾向给那些族群的游离份子提供经济援助,使他们成为宗派附庸,因为这些人较易接受某种形式的基督教。我们宁可接触这些人,也不愿意接触那些会质疑我们的宣教政策、宣教附庸的人,不愿意给他们弟兄之爱、指引与谅解。

25.你也许问,假如我正好碰上了神的时候,真有细胞开始脱离旧群体,成为新群体的核心,想我指导他,我怎么知道他并非社会上的游离份子,不满身处的环境?答案有两方面:第一,他对自己的族人有何看法?他若诋毁族人,你可以肯定他是个游离分子。那将要成为基督群体核心份子的人,必然与族人没有结怨,他并不是因为鄙视、憎恨,与族人不和,才来找你谈信仰。你须确定这点。第二,他来找你非因经济问题。如果后来他遭迫害而陷入财政困境,教会(若有的话)可以暂时帮助他;但总不成他一开始来找你就提供援助。所谓“掳掠灵魂”的事,无论在个人或集体运动,多少存着经济层面,这也往往与宣教对象的不稳定性有关。一位事奉担子甚重的巴基斯坦牧师曾对我说:“你们欧洲人(包括美国人)好心做坏事,简直在破坏我们的民族教会。”

“为什么呢?”

“在巴基斯坦,几乎每个有孩子在上学的基督徒家庭都要求宣教组织援助,受训练做牧师的青年人总觉得组织理所当然付他们的教育费─无论这是否值得。他们病了,就到医院排队,期望获优先处理,要有最好、又免费的服务。有麻烦了,就跑到宣教士或牧师那里找金钱帮助。他们觉得,我岂不有权这样做?岂不是因为你们要求,我们才放弃了原有宗教?你们用钱在他们心里建立了错误观念,现在我们巴基斯坦人自己来牧养了,谁又能改变这种想法呢?”

我说:“弟兄,我真想把你的话录下来,把磁带寄给各大宣教委员会。”

另一位资深的巴基斯坦基督徒说:“我们的民族教会永远无法成为遍传这国家的宣教中心。”

“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的行动和方法做了坏榜样,使人觉得若不花上百万金、做其他的‘秀’,福音就无法传开。而我们没那么多钱。”

26.许多想成立本土教会,为自己的生命和工作对神尽忠的当地信徒,都有这种感受。

27.假如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认信和勇气说:“我以传福音为职志。我要使人明白福音;让他们面对神,决定是否要相信基督;除此以外,我不能做别的事。若时候到了,藉着圣灵工作,自然会有人脱离旧的聚合系统,而这些人不需要我经济援助。他可以自立,不需要我从中帮助。无论如何,我不会以提供温饱、财政支持,换取当地人来听我传福音、给他们施洗。可以自立的人一旦脱离出来,也许其他较软弱的细胞会加入,他们就成为民族教会的核心。”

然后会有何事发生呢?也许没有人会信主,最少会有这个可能。然而神从呼召亚伯拉罕、预备以色列迎接基督诞生,共花了多少时间?曾有多少位先知望眼欲穿,却终其一生未能见主面?或许你就像那些先知!一人撒种,别人收割。所以你应先调整心态。

28.然后,或许你的宣教士朋友用一些圣经经文向你证明,他们的态度才对。然而许多由魔鬼设立的异端,都能用经文证明的,所以你也不必为此费神。

29.第二件会发生的事,或许是你家乡的宣教委员会不太认同这样法,因为奉献者不理解你,所以捐献也少得可怜。

30.最后,许多巴基斯坦教会将你列入黑名单:“这家伙不为慕道者或归主者做任何事,他不可能是个真宣教士!”

这样,平日那些“寻索真理者”不再来了,他们纳罕为何这个宣教士那么不虔,不让他们敲竹杠。

31.换言之,你─无论是巴基斯坦本地、或外藉宣教士─会成为旷野的喊声,在世俗眼光下一事无成。

但施洗约翰也一事无成啊,除了修直主的道,预备主的路!

或许有一天(你知道这说不准的),有一天宣教事业能满足于为主预备道路,不再以掳掠灵魂或集体运动的方法使人皈依。

思考问题

1.真需要教会吗?这是得救个体的集合,是得救的群体,或是其他的?
2.伊斯兰教里的“聚合原则”是什么?

3.在穆斯林社会里宣讲福音有何影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