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经里的神秘字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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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 Jeffery 每一位新开始学习古兰经阿拉伯原文的人,总会因许多卷章开首的神秘字母感困惑。我们可见:[1] ALR 在10、11、12、14、15章首 各人听过其阿拉伯文老师各种解释以后,会倾向说,正如穆罕默德在古兰经里论别的事情一样,“除真主以外无人知晓其解释”。[2] 然而仍有许多穆斯林和非穆斯林学者致力寻求解释;前者代表有Avicenna[3]和Siyuti[4],后者则有Sprenger[5]与Franz Buhl[6]。若仔细列出穆斯林释经家各种解说,将徒劳无功;我们只要将他们的意见分成两类,(1)以字母为神秘符号;(2)尝试作出理性解释者。土耳其译者Ibn Khaldun代表第一类。“真主,”他说:“将这些字母放在好几章经文之首,以发出挑战,好像说:‘这是古兰经所蕴含元素之一,有本事就另写一本一个模样的书来。’”[7] 或正如Ibn Khaldun引述Zamakhshari说:“这些字母的意思是,古兰经的写作模式太了不起,人根本没法子模仿。这是从天降示的、用文字写成的书。文字人人都懂,然而人就是用同样的文字,也写不出同样的意思来。’”[8] 这类型论者当中,有的试着用象征意义解释。Siyuti [9] 引述某些论者说,Q代表Qaf,即环绕大地的山,或是至超主宰宝座所在之海。有论者尝试找出字母的数值意义,如ALMR等于271,象征不同奥秘意义[10];有认为这是吉布利里(迦百列)所用属天的语言,为要引起先知注意;或先知用这些字引起听众注意。有视为古兰经属天来源的范例,或展示阿拉伯语音源。[11] 持第二类主张的论者代表如Siyuti,他在Itqan[12]里提出几个可能解释,论点主要根据伊本阿拔斯(Ibn 'Abbas)及其他已散佚的早期权威著作。例如他引述伊本阿拔斯说,第十九章首的KHY'S代表献给真主的五赞:至慈的(Karim)、引导者(Hadi)、至睿的(hak Ym)、全知的('alim)、正义的(Sadiq),因此ALMS代表Ana 'Llahu 'rrahManu 's-Samad (我是至慈的、永恒的真主)。Baidawi亦循此诠释方法,比如论,他在第十三章释经书里说,ALMR代表Ana 'Llahu a'liMu w’aRa (我,真主,知道也看见) 。[14]持同类论者当中,有认为这些字母代表各章原来的韵脚,例如五十八章的N代表通篇的un和in韵。[15] 事实上,所有穆斯林诠释都坚持,神秘字母本来就是古兰经一部分,在穆罕默德领受降示时就有了,他们援引紧随神秘字母的经文支持此说:“这是降示你的经典。”(如7章)而且字母总是在章首,不会出现在章中间;尽管其中许多章已公认是几章合成的。 现代有些欧洲学者如Goliou[16]认为,那是文士的记号,ALM代表Amara Li Muhammed(穆罕默德吩咐我);19章首的KHT'S则是犹太文士的记号,代表希伯来文KoH Ya'aS(他如此指示)。[17]然而近代最著名的解释莫如Noldeke的说法,他在Geschichte des Qorans(1860)[18]里提出,当栽德伊本萨比特(Zaid ibn Thabit)修编古兰经预备正式出版时,从各处搜集经文片段,钉在一起,在好些重要经卷上写下提供资料人的名字简写;因此 ALMR指Al-Mughira,或TH指Talha等。但后来在第9版《大英百科全书》“古兰经”条目下[19],Noldeke论到这问题时却采取了O. Loth's的说法,认为字母的确是穆罕默德故意传的,内有神秘含义。Loth在1881年的ZDMG刊载一篇论文[20],探讨Tabari的古兰经注释,他先批评Noldeke的“名字简写”说,认为神秘字母其实是受犹太文化影响而有的(因为这几乎只在麦地那篇章出现,在麦地那犹太影响较强;麦加篇章并没有这些),是学效犹太卡巴拉(Kabbala)的做法。[21]Loth也认为,要了解这些符号,关键在于紧随其后的章首经文。这说法对最近的研究有深远影响,后面会详论这点。 虽然Aloys Sprenger[22]同样持名字简写说,却与Noldeke的说法并不一样。以19章的KHT'S为例,他认为该章主要论基督、并施洗约翰(叶哈雅)的历史,而这也是穆罕默德的使者向阿比西尼阿(Abyssinia)王诵读的经卷,因此Sprenger认为,这是代表一个基督教象征的缩写,正如基督徒常用INRI(Iesus Nazarenus Rex Iudaeorum,犹太人的王、拿撒勒人耶稣)作象征。因此,他认为KHT'S是指'Isa 'n Nasari maliku'l Yahidiyin(犹太人的王、拿撒勒人耶稣),每字取其最显著的音节[23];从'Isa Nasari取S,malik取K,Yahudiyin取HY,而成为KHY'S。但这似乎引申过分,不大可能。 Hartwig Hirschfeld在《古兰经成书与注释的新研究》(New Researches into the Composition and Exgesis)[24]最后一章再次引Noldeke原来的理论,认为字母并非穆罕默德传下的,并总结说,假若这是穆罕默德传的,那么他就有份编排各章;只消看看字母符号表列,就知道这与各章次序不无关系。然而所有证据显示,先知并没有参与收集、编排他的启示。再者,神秘字母只有出现二十九次,且都在合成章之首,Hirschfield因此修订Noldeke的说法[25],以字母AL为阿拉伯文定冠词al,并提出神秘字母可能代表的名字: M Al Mughira(穆吉拉) 1921年,Hans Bauer在ZDMG 卷75[26]里发表文章,再次提出这问题。O. Loth在前面提及的文章里指,字母应是某些有名的古兰经表达之缩写,并举例说明,如ALMS代表Sirat AL-Mistaqim [27] 。然而这说法与Sprenger的一样随意,而且这样的缩写意思并不清晰,似未能符合用缩写的功能。这样,是否有更明确方法诠释这些缩写呢?Bauer认为有的。他说,其中四(或五)个字母YS、S、Q、TH(或许加上N)应指该章主题,Bauer写道,“这些字母缩写取自该章主题钥字,是每章的标字”,并举出可能解释: 36章的YS指19节YaS’a (即中文马坚译本20节“跑来的人”) 。[28] 38章的S与30节的Safinatu (马队) 类似,穆斯林诠释者对此很感兴趣。(如Baidawi v. 18) 50章的Q指22及26节的Qarinuhu (即中文马坚译本23节的“伙伴”) 。[29] 20章的TH,Bauer认为是指两个名词;T指82节的Tuwa,即真主向穆萨(摩西)显现的那座山谷;H指Harun (哈伦) ,即圣经里的亚伦,该章曾几次提及他。 68章的N指majNin(疯子),某程度上是该章主题。 这说法堪称一大进步,却仍未能让人完全满意,对某些字母未能作解释,也没有贯彻的理论解释为何以此作符号。 最近期的研究,要算Eduard Goossens在最新一期《伊斯兰教》(Der Islam,卷13, 191-226页)[30]发表文章 〈古兰经字母之来源与意义〉(“Ursprung und Bedeutung der Koranischen Siglen”)。作者认同字母应是缩写,出自经文编者或后来的校订者之手,并说已找到贯彻原则解释之,不像从前的诠释那样随意。 神秘字母只在章首出现,不见于文本之内,所以第一,这一定是类似引言的东西,正如每章首的“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但这是什么呢?Goossens指出,每章经文都有题目,如2章是“Al-Baqara黄牛”、6章是“Al-Anfal牲畜”、12章是“Yusuf优素福”等,他这样找到问题的关键,我们知道目前所有的篇章名并非全是普遍接纳的,好些传统有别的名字。如我们称9章为“At-Tauba忏悔”,却有其他传统称为“Al-Bara'a豁免”;17章是“Al-Isra夜行”,又作“Bani Israil以色列的后裔”;32章“As-Sajda叩头”也称为“床”(Al-Madaji')等。另外今天伊斯兰世界不同地方所称篇章名未必一样,如40章,东方称为“Al-Mu'min”,西方却多称为“Al-Ghafir”;同样地47章“Al-Mohammed穆罕默德”,西方称为“Al-Qital”。Goossens认为,现在伊斯兰基本上已定型,也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从前篇章名的分别一定比今天更大。因此他说,神秘字母应是篇章曾有的古名。[32] 假设这真的是篇章旧题的缩写,我们又应以什么原则解开谜团呢?Goossens认为,应从目前所有章名,找出命名原则。我们发现,除了第1和112章外[33],章名都是从本章经文里选取,其中七十二次选用第一个字、或头几个字之一[34],其余四十次则选该章经文的钥词;这是闪语系的文字处理特质[35],论者认为篇章旧名也应以相同原则选取。看仔细,我们发现有神秘字母的篇章里,只有七处是出现在以该章经文开首字词为名的七十二章的其中七章;在这七章里,其中四章的神秘字母─即20章(TH)、36章(YS)、38章(S)及50章(Q)─本身是章名;至于其余三章─即30章(ALM)、41章(HM)及68章(N)─30与41章应为一组,68章自成一格,后面会再详论这点;所以结论显然是,那七十二章的命名是如此清楚的识别出来,很少会有其它名称,而那些从章里面命名的却有很大不确定性。 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字母真代表篇章旧题的话,同一组字母怎么会重复出现的呢?比如说,ALR出现在五个篇章里,ALM与TH都出现于六个篇章,不同篇章总不会用同一个名字的罢?Goossens指出,同一组并不代表同一个名。以ALM为例,就可以代表不少于十四个章名,[36]全都以ALM开首的。 现在,我们可以逐一细看,逐章找解释,看看字母是否取自该章钥词、或篇章开首。Goossens的诠释如下: 48章开首的N字。Schwally曾指出[37]《穆法德勒诗选》(Mufaddaliyat)有阿拉伯文传统,指N是从阿拉伯文“鱼”(Al-Hut)的闪族语北方口音nun而来的。[38] 在古兰经48:48,优努司 (约拿) 称为“葬身鱼腹的人” (Sahib al nun) ,而21:87则为“左农” (dhu'n-Nun) 。因此可以肯定N是“鱼”(Al-Nun)的缩写,这有助解开其他难题。 50章的Q。今天摩洛哥称50章为“尊严的”(Al-Majid),是为该章第二个字,之前一个字就是“古兰”(Qur'an),Q正取自此。 36章的YS。该章常用于穆斯林葬礼,但内容意思与丧葬并无直接关系。然而37章充满终末论信息,正合丧礼所用;37章实在是伊斯兰教的“最后之日赞美诗”(dies irae),但为何丧礼竟弃37章、用36章呢?Goossens认为,本来两章应合为一章,因为除了37:1-11的引介段外,二者同韵;若将引介段删去,则36章末至37:12和之后为一整体。在37:130提到真主仆人之名易勒雅斯(以利亚Al Yas),123节易勒雅斯原文为Al Yasin。130节原文的Al Yas从Al Yasin而来,阿拉伯人原来只知有后者的称呼而不知前者,但摩洛哥穆斯林仍以前名称之。YS也就源于此, [39] 是人名缩写,与前述原则相符。 38章的S。前面两章结合为一章,剩下37:1-11;Goossens认为此段原属于38章开首,就很配合,这样,S应是从该章原本第一个字列班者(As-Saffat)而来,这也是37章现有之名,正符合原则。因此,38章的S是指〈列班者〉章首11节的原来位置。 10、11、12、13的ALR,并14、15章的ALMR。除13章外,这些篇章都提说同一主题,就是真主历来派遣使者警告百姓,如10章提及努海(挪亚)、穆萨(摩西)、哈伦(亚伦)和优努司(约拿)。 11章提及努海 (挪亚) 、呼德、撒立哈、易卜拉欣 (亚伯拉罕) 、鲁特 (罗得) 、舒阿卜,和穆萨 (摩西) 。 12章提及优素福 (约瑟) 并叶尔孤白 (雅各) 的后裔。 14章提及穆萨 (摩西) 、努海 (挪亚) 、呼德、撒立哈,和易卜拉欣 (亚伯拉罕) 。 15章提及易卜拉欣(亚伯拉罕)、鲁特(罗得)、舒阿卜(往丛林的居民[米甸]那里),及撒立哈(在石谷)。 这些篇章都以使者为名,如10章的优努司(约拿),11章的呼德,12章的优素福(约瑟),14章的易卜拉欣(亚伯拉罕),15章的石谷(撒立哈),且有差不多一样的引言。Goossens相信,这些人的故事曾归纳一起通称Al-Rusul,就是使者们,再按故事长度编次序,后来才各按各使者名字成为独立篇章名。ALR字母却保留了传统称呼。 12章有点与众不同,似乎仅只引言与使者稍有关系。虽没有提及个别使者,却也多次从整体论使者。因此ALMR也许指Al-Mursal,是从字根RSL而来的分词;在43节,穆罕默德称为Al-Mursal。 2、3、29、30、31、32章的ALM,正如上一组篇章,这也是按长度编排的;也许曾归纳为一,后来因为2、3章实在太长,编者将整组篇章一分为二,因此需要为分出来的部分命名,最后以Mathal标示新的篇章起首;而ALM则指寓言 (Al-Mathal) 。此处不讨论Goossens如何细分各篇章。[40] 7章的ALMS。第10节“创造你们”(Sawwarnakum)一词,与真主“赋形者”(Al Musawwir)的称谓相关(如59:24)。按伊斯兰传统,S指“赋形者”(Al Musawwir),而我们在7:179(中文马坚译本为180节)看见“真主极美的名号句”,就差不多可以肯定是此意之缩写。 19章的KHT'S。这是合成篇章。1-34、42-57节韵脚一样,都论及叶哈雅(约翰)、尔撒(耶稣)、易卜拉欣(亚伯拉罕)、穆萨(摩西)、易司拉仪(以色列)、易德立斯(以诺)等先知的历史。35-41节是论尔撒 (耶稣) 的插段,韵脚不同。76节至末再换韵,似乎是后来才加上去的段落,因此章首的字母也应是合成的。Goossens认为Y指叶哈雅 (约翰) ,' 指尔撒 (耶稣) ,如此解释了两个字母。76节以后是第三部分,是穆罕默德在麦加的一篇演讲,曾称为“谬误”(Ad-Dalal),这解释了S字。[41] 然而KH又如何呢?在19章似乎找不着什么相关内容,但且看18章。该章称为“山洞”(Al-Kahf),也是合成篇章,述事方式与19章类似。因此,这两部分应合而为一,KH取自Kahf。 20章的TH。若以这两个字母为一个词儿的缩写,该章内容并没有这样的词儿。分开来看的话,则明显如Bauer所言,T取自Tuwa,H取自Harun。Grimme教授认为这里应稍作修订:代表Tuwa的T被选取为题目,而读者却看不明白,于是加上阴性字尾ah。 26、28章的TSM,27章的TS。三章应归纳为一组,Bauer注意到,三章都以穆萨(摩西)故事始,因此,最少两章开首的字母M是指穆萨(摩西,Musa)。 Goossens在26:224[43]找到“众诗人”(Ash-Shu'ara)一词,亦是该章之名,因此认为S正代表此字。而T则源于阿拉伯南部口音Tud,即63节的“大山”。 27章主要论素莱曼(所罗门,Sulaiman),S字源于此。而T则指“众鸟”(Tair),是素莱曼得故事的显著角色。 28章情况有点困难,以致Goossens几乎要放弃了。他认为该章的T可能指24节的“树荫”(Adh-Dhill)[44],或29、46节的“山”(Attur),或“泥土”(At-Tin)。S是30节的“山谷岸”(Ash-Shatil),而M代表21、22、45节的穆萨(摩西,Musa)或麦德彦(米甸,Midyan) 40、41、43、44、45章的HM,并42章的HM'SQ,其引言都有终末论特色,可归纳为一组,其中的HM意思相同。[45](Bauer留意到,这数章经文特别常出现火狱一词 [Jahannam, Jahlm, Nar] ;而Goossens则应为这是指来生的“沸水之刑” (Hamim) , [46] 认为HM代表来生刑罚。 42章在这组内与别不同,另加上'SQ,论及这组篇章时,42章往往另写。该章的HM当然与40-45章有关;至于'SQ,Goossens同意Bauer引述Schwally[47]与Loth[48]的说法,是16节“复活时或许是临近的”(la'alla 's-sa'ata qarib')之缩写。[49] 这就是Goossens的说法。读了这解释,古兰经学生会百感交集。其中某些解说实在成疑;作者指别的解释方法太随意,他自己似乎有时也难幸免。但毫无疑问,他的学说的确为解答这问题跨进最大一步,最少让我们有路可循。新的考古发现,如Mingana可能发现前奥斯曼(pre-Othman)时期的古兰经残卷[50]给我们希望,或许能找到更古老传统的证据。本文作者曾在开罗向一些在爱资哈里(Azhari)大学受训的经学教师提出此说,虽然他们不得不承认这说法有合理之处,却都坚持神秘字母是真主永恒启示在一块受保护的天牌上的部分;但这理论却显示,这些字母出自人之手。 Goossens按Bauer在ZDMG发表论文,继续讨论字母的可能来源与时期,并这与各篇章次序的关系。我将在以后探讨这项重要、具启发性的研究。 开罗,埃及。 ARTHUR JEFFERY [1]本文讨论次序参Noldeke-Schwally, Geschichte des Qorans, II 68, 69。 The Muslim World,卷13: 1924, 247-260页。 这篇文章是翻译自ARTHUR JEFFERY的在线文章”THE MYSTIC LETTERS OF THE KORAN” http://www.answering-islam.org/Books/Jeffery/mystic_letters.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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