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关于一些可能的反对

我认为我有责任谈一谈我所预料的针对本书提出的观点而引发的一些可能的辩论和异议。本章中,我将谈论一下我个人考虑过的一些潜在的困难,并分享一下我为什么觉得它们很容易得到解决。实际上,一些挑战可能实际上更有助于理解圣经上所说的那些事情是如何展开的。

妄下结论

在基督教历史上,在许多基督徒眼里,似乎任何他们的敌人或任何魔王都被看为敌基督和他的体系。许多新教徒曾经指-有些人仍然指-教皇为敌基督的最有可能人选。更近一些的推测的范围从戈尔巴乔夫到萨达姆侯赛因,再到查尔斯王子。有相当一段时间以来,共产主义因为其无神论的学说而成为许多人最喜欢的敌基督体系。在欧洲联盟成立之前,许多人猜测当欧洲联盟的成员国达到十个的时候,那敌基督将理所当然地作为“复兴的罗马帝国”的统治者身份出现。在畅销小说《末日迷踪Left Behind》系列中,是罗马尼亚的一位政治家Nicoloae Carpathia扮演着敌基督的角色。这些年来基督徒所有的各种未露面的和滑稽的猜想简直可以写成一整本书了。实际上,真的写过这样一本书。

威斯康辛大学的历史学教授Paul Boyer写了一本名为《当时间不再来When Time Shall Be No More》1的书,此书虽写得尖锐刻薄,但内容丰富旁征博引,书中他深刻地探究了整个教会历史上的前千禧年信仰。Boyer成功地论证了某些基督徒容易再三受骗与草率性急的特点,这些人总是经常对敌基督或其体系的鉴定太过快速地妄下结论。在我们这个时代,我斗胆要说的是,一些以末日论研究为职业的老师们关于敌基督及其体系的认定问题而进行的猜想和推测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变成了一种运动和一项产业了。

所以也许有人会质问我了,“你不是做着同样的事情吗?-你不也是把今天的坏家伙(伊斯兰)看作并归入敌基督体系吗?”我并不这样认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并没有想方设法来怎样把伊斯兰鉴定为一个敌基督体系,而是想方设法跟穆斯林做朋友并渐渐去了解伊斯兰。而且我仍然爱着穆斯林。但在我了解并密切接触伊斯兰的旅程中,本书涉及的一些内容是逼得我不得不写出来的。我在本书中得出的结论并不是凭借任何负面的感情或带有偏见的看法,而是凭借信息本身来说话的。而且,问题的简单事实就是总有一天敌基督体系将会出现。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只想着寻找别的方法以免成为下一个上当而错误地鉴别敌基督的基督徒呢?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教会是不是允许因为害怕而眼睁睁地遮盖起她的辨别力呢?

有些人向我指伊斯兰是敌基督体系背后的主要驱动力这个说法提出挑战,在这一点上,我对这些人的回应,是挑战他们按圣经证明为什么不是。圣经中所描述的敌基督的精神和体系有什么方面不是跟伊斯兰的精神和教义一致的呢?这里呈现的论据中有什么缺陷呢?如果不是伊斯兰,那又会是其他什么体系能符合圣经所罗列的这长长的履行这种角色所必需的要求呢?

从根本上讲,本书的目的并不是尽一切所能地去证明一个观点,而仅仅是给教会呈现这个信息。我认为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我已经在神面前完成了我的责任,即警醒教会注意这个不可否认的令人吃惊的信息。本书说到底是叫读者认真读读圣经并且诚恳祷告,以研究和思考一下这些事情是不是如书中所讲。如果是的话,那许多其他人将可以跟随他们自己的洞察力来认识它们,并可以在这里呈现的内容的基础上补充进去。当然,世界的发展也将会继续巩固和加强这个理论。不要把这个信息看作是某种形式的末日琐事,也不要把它看作是仅仅为满足我们知识份子好奇心的一些有趣的信息,我呼吁每一位读者把这个信息当作是保持常常祷告和时刻警惕的警钟。我们生活的日子都强烈的需要对祷告和警醒有勤勉的态度。我们所有人都需要认识到世界在自然方面和属灵方面的发展。如果曾经存在过要求这么高度清醒的一天,那现在的日子就是这样子的。

现在我们转向本书观点中可能存在的“漏洞”:

敌基督自己要求被崇拜

对于说伊斯兰体系将履行敌基督体系这一说法最强烈的反对论据也许就是这个事实:不管这两者之间所有的这些特定的相同或相似之处,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敌基督要求个人崇拜而伊斯兰显然不允许崇拜任何人。确实这是伊斯兰给基督教出的大难题。虽然我只是推测,但我相信对这个未来场景深思熟虑的考证能够消除任何试图否定伊斯兰是敌基督体系的疑问。

第一点必须记住的是虽然敌基督在他七年统治期的头一半会成就很多事情,但他实际上并没有要求别人来拜他,直到七年中期之后。直到敌基督取得了几次重要的军事胜利和获得了大规模的效忠之后,他才会侵略以色列并在耶路撒冷圣殿树立他的权柄。使徒保罗解释说正是在那个时候,敌基督才“坐在神的殿里,自称是神”(帖撒罗尼迦后书2:4)。保罗说,也是在这个时候,“就是沉沦之子,显露出来”(帖撒罗尼迦后书2:3)。虽然许多有识别力的基督徒都在这时已经认知到敌基督,但是直到圣经说的“星期”或七年中间的时候他才会完全“显露出来。”

我们应该了解,敌基督不会要求人来拜他,直到他被全球所公认并被伊斯兰世界接受为马赫迪的事实完全出现之后。伊玛目、毛拉、酋长、和阿亚图拉们;所有伊斯兰世界的领导层都将效忠于马赫迪。在这个时间点之后否认他的话就是对伊斯兰终极的耻辱。伊斯兰在全球里都在经历其最大的翻身和达到顶峰。在这难以置信的兴奋当中,突然宣布并承认一个绝对邪恶的骗子欺骗了整个伊斯兰世界将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旦欺骗发生了,就不可能收回了。欺骗的钩子将一直埋伏着。

这里也有另一些非常重要的因素在起作用。在整个这段时间里,伊斯兰世界认为是耶稣的假先知将作为敌基督显奇能异事的“项目执行经理”。如使徒保罗所说:

这不法的人来,是照撒旦的运动,行各样的异能神迹,和一切虚假的奇事,并且在那沉沦人身上,行各样出于不义的诡诈。因为他们不领受真理的心,使他们得救。故此,神就给他们一个生发错误的心,叫他们信从虚谎。使一切不信真理,倒喜爱不义的人,都被定罪。(帖撒罗尼迦后书2:9-12)

所以马赫迪/敌基督的追随者们精神上已经深陷欺骗当中了。这种欺骗建立在几种因素共同作用的基础上,包括一些非常强有力的心理上的驱动力和保罗上面所描述的属灵层面。因为“他们不领受真理的心,使他们得救。故此,神就给他们一个生发错误的心,叫他们信从虚谎。”这句话一语中的。是神给出的错觉。因为他们已经拒绝了神,神便亲自使得他们深信他们自己错误的决定。这种方式跟神硬化法老的心以便让他为祂的以色列民成就祂的目的非常类似。的确,法老的埃及在这个意义上讲就是未来敌基督追随者的一个预兆。

圣经还给了我们一个暗示,说有一种强大的错觉引起世人对敌基督的敬畏。他被说成是经历了某种致命的头部伤害,然而又活过来了。这似乎跟耶稣的死和复活有点相似。在启示录中使徒约翰向我们描述了这次致命的头伤:

我看见兽的七头中,有一个似乎受了死伤。那死伤却医好了。全地的人,都希奇跟从那兽。(启示录13:3)

假先知/穆斯林的耶稣当然会“大力弘扬”并好好利用这件大事情了:

他在头一个兽面前,施行头一个兽所有的权柄。并且叫地和住在地上的人,拜那死伤医好的头一个兽。又行大奇事,甚至在人面前,叫火从天降在地上。他因赐给他们权柄在兽面前能行奇事,就迷惑住在地上的人,说,要给那受刀伤还活着的兽作个像。(启示录13:12-14)

这个“致命的头伤”是什么还未看得出,但圣经用了两种方式来描述它:一个是,它“好像”是致命的,下一处是它只简单地称为“致命的”。敌基督被特别描述为“那受刀伤还活着的兽”。无论这句话特指的是什么,无庸置疑的是它一定指的是某种形式的假迹象,敌基督/马赫迪和假先知/假耶稣将利用这个假迹象来欺骗世人并俘获他们的好奇心。耶稣指出作为祂在地上职事的最大证明的“迹象”就是祂的复活。敌基督作为基督的模仿者可能确实伪造了他自己假冒的复活,以回应这个历世历代中心性的救赎事件。

当然,这里要考虑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些不支持敌基督/马赫迪或崇拜他的人在新的全球化强迫性的伊斯兰律法之下将会被杀害。

又有权柄赐给他叫兽像有生气。并且能说话,又叫所有不拜兽像的人都被杀害。(启示录13:15)

论到这一特别的时刻,耶稣说:

你们看见先知但以理所说的,那行毁坏可憎的站在圣地-读这经的人须要会意-那时,在犹太的,应当逃到山上。在房上的,不要下来拿家里的东西。在田里的,也不要回去取衣裳。当那些日子,怀孕的和奶孩子的有祸了。你们应当祈求,叫你们逃走的时候,不遇见冬天,或是安息日。因为那时必有灾难,从世界的起头,直到如今,没有这样的灾难,后来也必没有。若不减少那日子,凡有血气的,总没有一个得救的。只是为选民,那日子必减少了。(马太福音24:16-22)

很清楚,很多人将被杀害。很多人将不会接受也不会拜敌基督/马赫迪。我相信在那时,很多的穆斯林将很有可能看见敌基督这个邪恶之人的真正面目,然后转向真正的耶稣以得救。谁知道呢?

所以我们需要试图去想像一下这整个的情景:敌基督/马赫迪已经出现了。整个伊斯兰世界同样认可了他。伊斯兰世界的大部份人他们整个的生命从心理上、教义上和精神上都被灌输叫他们接受他,所以他们都支持他的事业并加入他的行列。他取得了几次军事胜利,势力不断壮大,在他的控制下他成了前所未有的世界领导者,拥有无可匹敌的军事力量。地上的万民都畏惧他,说“谁能比得过他,谁能与之交战呢?”同时,伊斯兰世界一直期待的另一个人穆斯林的耶稣也在场,他宣称马赫迪是安拉在那个时代的人。连同假耶稣那令人吃惊的强大的花言巧语的伎俩一起,他将行“各样的假神迹,假迹象和假异能”,来尽可能多地诱骗民众。这些大迹象当中有一个似乎彻底让天下人吃惊,就是敌基督经历了某种形式的虚假的从死里复活。他从“一次致命的头伤”中痊愈。而且似乎这一切还不够,敌基督继续完成了一件穆斯林世界一直以来比任何其他一件可想像的事件都要更加期待和渴望的事情:他彻底打败了以色列并从耶路撒冷建立了伊斯兰哈里发政权。现在伊斯兰翻身了!现在离它最后征服整个世界只有一步之遥了。在所有这一切欺骗举动之中,现在正是马赫迪投掷出最后一个曲线球的时候。跟基督教徒把耶稣看作是道成肉身的神那样,马赫迪现在也宣称自己是安拉的化身,因而,他要求人来拜他。没有哪部小说比这更扣人心弦了。

为了吸引进而诱骗他的受害者,撒旦经常用美好的东西来掩盖他真正的身份。大多数情况下,撒旦的真正本质到最后会显露出来。当显露出来的时候,那是神绝对的怜悯。在这种情况下,神在给受骗的人机会让他们看清一切掩饰背后恶魔的真面目。对一些人来说,欺骗的面具在这一生都不会摘下来。对于这些人,那就太迟了。但对于那些有机会看清一直摆布他们之人背后真相的人来说,如我所说,那是神对他们生命的怜悯。当敌基督要求人来拜他的时候,他的真正身份将会显露给许多人。面具将被摘下,许多的眼睛将被打开。然而,对许多人来说,相信马赫迪和伊斯兰合法性的一个全然的决定将压倒他们。这些人宁愿被卷入伊斯兰本质的大欺骗当中,也不愿承认自始至终是错误的。最奇怪的是,突然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将是崇拜那自称为安拉化身的敌基督/马赫迪,或者是转向圣经的神耶和华的道成肉身的耶稣。伊斯兰为了拒绝耶稣一贯坚持的所有借口-即安拉永远不会变成一个人并就这样地临近我们-将被拿走。在允许马赫迪“显露”的时候,神会给伊斯兰的追随者显出大怜悯。当敌基督显露出来的时候,伊斯兰将最后完全“揭开面纱”。这将是神的神奇能力的最后展现,将历史上最恐怖的时刻转变为众人找到悔改的机会。祂要给他们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转向耶稣的大机会。然而,在那个时候这样做的话当然意味着一件事情:殉教。

许多许多的人在断定谷。因为耶和华的日子临近断定谷。(约珥书3:14)

虽然神肯定地说允许那些被欺骗的人继续蒙在欺骗里,但我相信许多穆斯林到那时将看到真相,众多的人那时将找到救赎而且可能殉教。的确,神的怜悯是强有力的。

没有实现的迹象问题

可能被提起的另一个反对意见就是没有实现的迹象的问题。有些人可能会辩论说除非穆斯林看到了伊斯兰天启传统的所有小迹象和大迹象,包括独眼的达加尔或几个其他重要的迹象都实现了,否则他们就不会接受一个假的马赫迪。这个观点也有几分道理,但很容易解决。

首先,这里起作用的主要因素就是圣训传统的通融性。例如,在考查有关达加尔的一些圣训时,我们看到,虽然它们清楚说达加尔确实是“独眼”,但对于是哪只眼睛瞎了的问题圣训并没有一致的说法。有条圣训说他是左眼瞎,而另有圣训说他是右眼瞎。由于整个圣训传统的明显的败坏和不一致,所以圣训很容易被忽视。当跟穆斯林讨论起伊斯兰的时候,我不计其数地亲自发现了这个现实。一个穆斯林可能会引用某条圣训作为证明他观点的证据,不料在另一次的讨论中却否认同一圣训的“确实性”。当某圣训不适合穆斯林的观点时,任何圣训都可以被许多穆斯林随意宣称为不可靠的,同样当在另一种场合下某圣训适合他们的观点时,任何圣训又会被他们说成是完全可靠的。对于哪条圣训是绝对有权威的,并没有统一的认可意见。对于那些发现自己身陷伊斯兰体系的人来说,圣训传统为几乎任何反对伊斯兰权威的辩论创造了绝好的“漏洞”。圣训传统的弹性为一个虚假宗教的兴旺创造了完美的朦胧气氛。那是一个欺骗者梦想成真的境界-让它的追随者呆在循环推理的迷雾里而永远意识不到它。

虽然我承认有些穆斯林一直期待各种迹象的实现,但只要马赫迪出场了并为伊斯兰的事业成就了所有我们讨论过的这些事情,我真的不认为仅仅因为末日的一个或几个特别的“迹象”没有成真而使任何穆斯林去拒绝马赫迪。简而言之,当耶路撒冷落入敌基督之手时,几乎没有穆斯林会抗议的。

大多数基督徒可能理解这点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想像一下,如果耶稣从天上重回到地上并从耶路撒冷建立了祂对全世界的统治地位,那大部份基督徒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想像一下,随着耶稣从耶路撒冷祂的王位上教导圣经,几乎整个世界都在变成基督教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想像一下所有事情的复兴正渐渐发生-充满着强大的超自然的修复,犹太人恢复了他们的弥赛亚,而且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我们会有什么反应呢。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从不出现一个敌基督或任何“灾难”等等之类的东西。这样的话,大部份的基督徒会拒绝耶稣吗?或者他们是不是只会耸耸肩膀说“噢,我想我的末世论有点不准确”呢?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这是一个极好的类比,因为马赫迪在许多方面对穆斯林的意义正如耶稣对基督徒的意义那样。我十分肯定在这样一种场景下大部份基督徒都不会抗议,而是完全信奉耶稣,所以穆斯林也一样,尽管缺少几个其他确认的迹象,全世界的穆斯林还是会信奉敌基督/马赫迪的。

结论

因此,虽然我觉得对于本书的主题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挑战,但对于现在而言,我相信我们已经充份地解答了可能产生的两个主要的异议。下一章中,我将对我们到目前为止所涉及到的信息分享一下我自己个人的分析和思考。

脚注

Paul Boyer, When Time Shall Be No More: Prophecy Belief in Modern American Culture (Studies in Cultural History), (Cambridge, Belknap Press, 1994)